即便任舒,林鸣谦也不觉得他们能走到最后,厍凌骨子里冷,对谁都舍得,对谁都吝啬。
“不去了,工作忙。”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厍凌挂断电话,起身往外走。
“想吃什么?”
任舒没什么胃口。
“有鸡蛋面吃吗?”
任舒是个鸡蛋跟苹果脑袋,任何这两类的食物她都很喜欢。
“算了——”任舒又忙不迭说,看到厍凌扫荡过来的眼神,又弱弱解释说,“鸡蛋面买回来都坨了。”
任舒莫名想到了在杭州吃的那份芋饺,说:“北京有卖芋饺的吗?”
最后点了一份,难吃得要命,任舒只吃了两个就不想吃了,但不想浪费,于是又一口一口慢慢塞。
厍凌坐在旁边,看她吃饭痛苦的样子,影响食欲,伸手把她面前那份芋饺移过来,两三口吃完。
“有去医院看过吗?”厍凌问她。
任舒有些懵:“看什么?”
“胃。”厍凌放下筷子,瞧见任舒那苍白没什么神采的脸色,跟病号没区别。
“你以前也这个胃口?”
厍凌在她相册里看到过她以前的照片,比现在圆润了一些,仍旧很瘦,但能看出健康的稚嫩鲜活感。
现在一双腿细的跟什么似的。
任舒此时才恍然大悟,忽然意识到她大学那会其实还挺能吃的,高中也参加过三千米长跑,毕业之后各种压力层出不穷,身体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厍凌看出她表情想说什么,没见过这么有钝感力的人。
“你——”
一个字冒出来,又被他咽下去。
“主要是,吃药太苦了。”万一要查出什么毛病,还要吃药怎么办。
任舒不喜欢吃苦的。
“少活几年就不苦。”
任舒:“……”
“我后天回温哥华。”他说。
任舒哦了一声,“我是晚上的机票。”
厍凌忽然定住看向她:“几点?”
任舒才说:“十二点。”
厍凌把手里的筷子放下,身子重重靠在沙发,目光不偏不倚:“你定那么晚的干什么?”
“我前年订过一张凌晨的机票,但是没来成,就想知道凌晨从北京到申城的飞机能在窗外看到什么风景。”
厍凌不能理解她在说什么。
任舒注意到厍凌的视线,低着头说:“好吧,是没买到别的航班的机票。”
过年真的很难买。她只买到了来时的。
这张还是她刚才忽然抢到的。
“现在还早,有什么计划吗?”
任舒摇了摇头。
厍凌随手拿起遥控播了个剧看。
他不怎么看电视剧,随便点开一集也知道是什么肥皂剧,任舒大概也不怎么爱看,盯着电视画面跑神。
客厅只有徐徐电视机的声响,以及暖风空调发出的呼呼响声。
任舒靠着沙发,肩膀跟厍凌的臂膀虚贴着,看一会去吧台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任舒很喜欢他家吧台的设计,想要以后把房子买回来后自己也设计一个类似的。
多看两眼,润了润唇,往沙发方向走去。
“要不要做。”
厍凌很忽然地说完,任舒站在他旁边,低眸盯着他看,眼睛又往旁边看,明知故问声音嗡嗡的:“做什么…”
厍凌微仰头,直白说:“做/爱。”
闲着也是闲着。
为什么叫爱?为什么这个字非要这样组合。
厍凌看着她抬眼的表情,随后一把捞住腰勾过来,抬着手臂扣着她的后脑勺接吻,任舒站在他双腿之间,低着头双手搁在他肩膀上,吻越来越重,双手不自觉捧住他的脸。
被倏然打断时,任舒迷茫睁开眼,看到厍凌眼眸微微含笑的眼睛。
任舒发现她逐渐能看出厍凌眼底的表情,并不是完全一成不变的冷淡,偶尔懒散,懒得理你的公子哥模样,比如此时的见她沉沦的笑调,大概在想,刚刚还在故作推诿的人,比他更先掉进陷阱里。
任舒又低着头,很轻地在他嘴角吻了两下。
厍凌掐着她的脸颊,感觉嘴角的吻有些痒。
她还没说话,厍凌盯着她的眼睛,直接把人横抱起,扔在卧室床上,整个人压下,一吻封唇,嘴唇又顺着贴着她的胸口。
任舒挺起脖颈,眼睛忽然流眼泪,呼吸重了些后,紧紧闭上眼。
“厍凌。”
身体发烫,厍凌嘴唇碾过她的眼角,感觉到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