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出去逛街,又给祝愿发消息要不要给她带她喜欢的地偶唱片。
祝愿回:【要要要!任舒姐出去玩啦。】
【嗯,过年一起吃饭吗?】
【好好!你自己去的吗?】祝愿又给她推荐了一家很好吃的日料店,被任舒划归到明日计划里。
在一家书店待到很晚,是家24小时的书店,任舒离开时天色渐晚,推开玻璃门,街道雪下得很大,空气带着冷气的清新干净,站在路灯旁,雪花扑簌簌的下。
任舒在夜晚的街头走,揣着口袋,耳机里播放着陈奕迅的《富士山下》。
手机嗡声,任舒掏出手机看,是厍凌打来的电话。
任舒接听,透过寒风跟电话过滤,对面声音传过来:“在外面?”
厍凌听到了列车驶过的声响。
任舒嗯了一声,敏锐地听到了手机那边路人说的日语。
“你干什么?”
“你给我几个暗号,我能找到你,信不信?”
任舒此时看了一眼路边小店,像童话小镇一样的房子,拱形屋檐上积着厚厚的雪,有几个穿着厚重的男生女生正坐在门口喝咖啡。
“我为什么要给你暗号。”
“你之前在跟骆盂打官司。”
任舒脚步忽然一顿,前年骆盂在北京开了一家跟lingling很像的店,店里的甜品跟之前的配料成分样式一样,那时甚至有人觉得是lingling的分店开去了北京,在开张之后广受好评,地处位置优越,又有任舒这两年努力积攒的品牌效应,质量跟外形都控制得严格,又签了宣传公司,热度一度都要淹没本店的程度。
任舒在筛选分店选址时把北京排除掉了,她不喜欢那里,不管是因为自己的感情还是因为她母亲。
找了律师任舒才知道骆盂在前两年就偷偷抢先注册了之前甜品的专利权,包括那份店里主打苹果派的,任舒在制作之前为了防止公开配方会有小店模仿,暂时没有注册专利。
当时正在风口上,自媒体并没有那么广泛,她试图用主打唯一性吸引人,也遭到反噬。
任舒只是没想到会是骆盂。
而后官司打输了,除了那份苹果派,店里本身就更换了新品,影响不算大。
她就是觉得自己被坑咽不下那口气,但也无可奈何。
任舒盯着此时的天色,跟对方说:“白色为主绿色屋檐的小店,甜品店的草莓,42。”
任舒说完,挂断了电话。
她就等了三分钟就回去了。
刚到酒店又收到厍凌打来的电话,电话那边的呼吸很重,声音带着冷空气侵袭着鼻腔而显出的那股刺冷感。
“人呢?”
任舒佯装莫名说:“我在啊,你没找到吗。”
厍凌沉口气说:“酒店地址发我,我没订酒店。”
“不关我的事。”任舒说。
“我冻死了找你。”
任舒低声说:“我困了,要挂了。”
话音刚落,任舒感觉到眼前忽然一黑,随后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全身在一瞬间都静止住了,眼睛转着看了一圈,坐起身,把手机扔在床上借着窗外的光摁压了几下开关,毫无反应。
停电了。
想用手机打开手电筒,才看到电话没挂。
“怎么了?”厍凌听到对面有东西被不小心打掉又捡起来的声音,他坐在那家小店门口点了一杯热咖啡贴着冰凉的指骨。
今年小樽的雪下得格外大,密密麻麻的大片雪花挤压在道路上,不一会就把刚踩过的脚印抚平。
“停电了。”
出来后听到酒店经理说大雪极端天气导致的停电,已经打给电力公司安排明天一早过来检修,预计明天中午便能来电。
天气在停电后一寸寸变冷,任舒去附近便利店店买了个暖水袋,还买了鲷鱼烧跟铜锣烧吃,回去老远看到酒店门口一道身影停在那,下着雪倒是一动没动,像是一棵树静静伫立着。
她走路不太喜欢看人,大多数人的面孔在视线中只是一个障碍物的存在,此时却定睛一看,看到了那个大概在甜品店门口的男人。
任舒抱着暖水袋,擦肩而过时被厍凌扣住手腕,扫了她一眼,拉着人强行停在前台订了一间房间。
“你干什么…”任舒皱了下鼻子用力去掰他的手,又在此时感觉到刺骨似的凉意,被冰的移开。
只有这家酒店停了电,有几位外国旅客在前台办理取消入住,走廊处被应急放了小手灯,但仍旧显得压着一层沉色,整个显得冰冷空气有些躁动。
前台很抱歉地说酒店停了电,酒店会发放保暖设备给各个房间。
厍凌松开她的手,看到自己虎口处都被掰得泛红,又拿着房卡跟在她身后。
任舒住在一楼,不用上电梯。
“吧嗒”一声,任舒开门时回头看到厍凌跟着她,他的房间就在隔壁。
“你跟着我干什么?”任舒回头看他,手还控制着酒店房门的门把,皱着眉很凶。
厍凌站在旁边,不动声色说:“多多送你的东西让我带给你。”
注意到她半信半疑的眼神,厍凌轻笑,扫了一眼行李箱说:“真的,她在美国跟我爸妈一起过年。”
黎淮之辞职后护照返还,今年过年要跟他们一起过。
你怎么没去温哥华?任舒又在一瞬间把这句话从嗓子眼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