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舒喝完了那碗粥, 厍凌接过放进洗碗机里洗漱。许是出于陌生人的好奇心,身后小猫一直尾随在他身后。
厍凌重新进卧室,任舒已经闭上眼了, 厍凌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又凑过去问:“能洗澡吗?”
任舒不吭声, 又感觉到厍凌吻她的唇, 原本有些干的唇边被弄湿,任舒才皱着眉把他推开。
“你去就去。”
“我没衣服。”
“裸着出来。”任舒闭着眼说。
厍凌下楼买了一件换洗衣服,又去了那家芋饺店, 只有老板在, 店里空无一人。
看到厍凌过来他还有些意外, “自己来的?要打包吗?”
厍凌才说:“我做吧。”
芋饺都是厍凌教他做的,老板轻笑了声说:“行。”
做完后提着回去了。
厍凌没在申城过过年,也不知道过年都吃什么, 在网上搜了搜, 都是一大桌年夜饭。
顶着冰冷夜色往小区走时, 厍凌忽然有些心疼。
他忽然想起高中那会,任舒总是规矩地穿着蓝白色校服,长得白皙安静, 头发高高扎着额间只留一些碎发,下课后爸妈会一同开着那辆劳斯莱斯接她下课,一起去附近吃饭。
似乎很少在家下厨, 大概也没有厨师, 厍凌几次见过她跟爸妈一同在私厨吃饭,她穿着简单干净也没什么脾气,对谁都礼貌客气,被养育出来的比李牧杨更像书香世家出身的孩子, 也难怪文教授那么疼爱她。
厍凌心疼她的成长跟坚强,也时不时会想大学那几年经历家庭变动的任舒是怎么过来的,毕业后遇到官宏是不是很害怕,而后又遇到了不是很好的他。
出门时拿走了钥匙,打开门把外套脱掉散去冷气,又叫了任舒两声。
“起来吃两口,你不饿吗?”
任舒就睁开眼看他,她睡得不沉,刚又被楼下小孩放加特林的声音给震响了。
穿着睡衣席地而坐,捏着筷子吃了几口热腾腾的芋饺,又盯着还没播放完的春晚看,任舒小时也很少看春晚,这两年倒是会打开听个响声。
厍凌进了浴室,目光落在洗漱池边放着的任舒的发圈上,下面柜子里放了没拆封的毛巾,空气中弥漫着清淡洗发水的味道,他像是一瞬间走入了她的空间,甚至产生了些格格不入感。
洗完澡出来任舒也还没吃完,夹着芋饺盯着春晚的小品看,过很久才想起来咬一口吃。
厍凌给她倒了杯温水放手边,看她坐在地面,也跟着沉着靠在沙发上,蜷缩着腿都放不开。
任舒注意到他,眼也没移开电视问:“你吃了吗?”
“没有。”忘了自己也没吃饭。
任舒把咬了一半的吃完,看了看他,好心大方地把碗推给他:“给你吃吧。”
厍凌又沉了口气,起身坐在沙发上说:
“吃不完就吃不完。”
任舒又靠着看了一会电视,听到倒计时,开始大合唱,一年彻底过去了。
窗外还有人在放烟花,“砰砰”响声极有氛围感,她坐起身,想躺着。
“躺我腿上。”
“很硬。”
厍凌不置可否:“你试试。”
“我去睡觉了。”任舒就起身回了卧室,身后厍凌也起身跟着,最后面还有个尾追的小猫。
厍凌没往后看,关门时差点夹着它脑袋,余光扫见又瞬息刹住门,撞了一下手指。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小e扭着屁股蹦跶上床,习惯性趴在任舒怀里。
厍凌合上卧室的门,盯着猫看了两眼,随后毫不留情把猫拿开,扔在她背后另一侧,伸手把人捞进怀里,任舒觉得这样难受,侧过身背对着他,重新把小猫抱进怀里睡。
他身上很热,胳膊搭在她腰间帮她轻揉着腹部,滚烫热源缓解了不适感。
窗外时不时有烟花在空中绽放,烟火光亮照进卧室,落在鼓起的床被上,又在一瞬间消失归于平静暗沉。
“任舒,新年快乐。”
任舒没说话,又听到厍凌呼吸落在后颈,把她收紧又凑近,说:“祝福新的一年,夜夜美梦,愿望都实现。”
任舒“嗯”了一下,闭眼沉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身边已经没了人,任舒睁开眼摸了摸,连她的小猫也不在,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缓了一会,又摸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便穿着拖鞋去了洗漱。
脑子里在想早上吃什么比较好。
刚推开卧室房门,看到厍凌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开会,手上抱着电脑,应该是一早从公司带过来的。
小猫乖巧地趴在他怀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入镜。
怎么她的小猫这么粘他?
任舒转过身从架子上晃了晃它的猫条袋子,小e倏然被触发了什么机制似的,蹦跶着跳过来。
任舒有些生气,拿出来也不给它吃,但看它仰着头可怜的样子又觉得欺骗小猫不好,于是皱着眉戳了戳它的脑袋无声教训它。
小猫便不明所以地蹭她的手指,它的性格完全不像野猫,来家里之后甚少哈人,大概以前在野猫堆里也是被人欺负的命,所以学会了对所有人讨好,即便是陌生人。
任舒沉了口气,撕开给它吃。
小猫从怀里跳下去时从镜头中闪过,厍凌就抬了下头看任舒,电脑里还在徐徐开着视频会议,对面见厍凌在出神,还笑了一声,一股伦敦腔说:“damien是跟女朋友在一起吗?”
没进她书房,厍凌就在客厅开会,背景能看到后墙壁上贴着的可爱贴画,明显不是厍凌的一贯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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