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没看见?”
魏婪:“扫了一眼。”
闻人晔乐了,“扫一眼看这么仔细?”
魏婪都差把人家衣服扒下来,拿了玉器去典当。
闻人晔将箭羽拿在手上把玩,笑道:“朕大概知道是谁要害你了。”
“谁?”
“镇北王,朕的皇叔。”
魏婪垂眸:“我不觉得他真想杀我,但这种玩笑也足够吓死普通人了。”
如果没有系统,魏婪真中了这一箭,不死也要半残。
闻人晔听出了他话音里的委屈,挑眉:“魏师是要朕帮你讨回公道?”
魏婪托着下巴问:“常人帮亲不帮理,圣上呢?”
要是闻人晔不帮他,他就只能多攒些抽卡次数,到时候来点阴的。
闻人晔:“朕也帮亲不帮理。”
魏婪指了指自己,“我是亲?”
魏婪思索,难道他真的是先皇遗留在外的血脉?
闻人晔失笑:“你当然不是亲,朕要帮自然是帮皇叔,既然皇叔喜欢射箭,那便办个春日围猎。”
历来秋猎居多,春猎少见,万物生发的季节,遇到怀孕的动物不可捕杀。
【系统:我忘了提,任何游戏都不可以出现杀害孕妇和婴童画面。】
【魏婪: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灾民失去生命?】
【系统:你没看见的事情,不算出现在游戏里。】
钻空子是吧?
圣上本就和镇北王不对付,若能找他的不痛快,闻人晔乐见其成。
将拔下来的箭羽塞进魏婪手里,闻人晔对着他暗示般眨眨眼,魏婪回握住他的手,低声问:“能射人?”
闻人晔回道:“魏师常年修仙,久不见人,分不清人和鹿,倒也正常。”
魏婪嘀咕道:“镇北王的体格,该是熊才对。”
闻人晔抚掌大笑,“若能猎到熊,你就是魁首。”
魏婪得意地笑起来,“魁首有奖励吗?”
“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想好了直接告诉朕,”闻人晔挺好说话:“不切实际的就不要说了。”
魏婪又看了一眼闻人晔对他的好感度,还是停留在三十。
【魏婪:这么低的好感真的没弄错吗?】
【系统:自信点。】
【系统:他对你的初始好感是50。】
在魏婪的努力之下,成功倒退二十。
“陛下,”魏婪摸了摸自己腕骨上的翠玉佛珠,轻声问:“您可曾见过血?”
“自然见过。”
闻人晔笑了声,“朕年少时随军出征,大破异族数千骑兵,深入敌营,俘虏异族二王子莫尔契,砍下了他的脑袋!”
魏婪感觉后颈一凉。
要是没有系统,他现在也在牢里等着砍脑袋了。
“那陛下,”魏婪突然握住闻人晔的手腕,“若我在猎场受伤,或者不幸丧命,您帮理,还是帮亲?”
他要确定,保皇党究竟值不值得下注。
斜光穿窗而入,洒在魏婪的背上,一头乌发金灿灿地亮着光,闻人晔垂眸,瞧不清那张脸,只能望见一双鬼气森森的眸子。
黑,黑成一团浓墨。
闻人晔想抽回手,指尖擦到了那串翠玉佛珠,冰冰凉凉的触感,从指尖一路向上攀升。
腕是凉的,肺是凉的,呼吸都像是覆了一层霜。
“陛下。”魏婪又叫了他一声。
这次闻人晔看见了他的唇,比桃花颜色淡,但比桃花花期长。
“朕、”闻人晔晃了神,道:“仙师神通广大,谁能杀得了你?”
魏婪眸色愈发浓郁,“即便不会死,也会痛。”
其实稻草人不会痛。
但两天之后,厌胜之术卡牌失效之后,魏婪便又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
人会怕饿、怕痛、怕死。
他手上微微用力,等着闻人晔给出明确的答案。
良久,闻人晔叹了一口气。
“你是父皇的客人,自然也是朕的客人,若是有人对你不敬,直接骂回去,或者你暗地里整他。”
闻人晔无奈的说:“朕刚登基不久,他们结党营私,官官相护,没有实质罪证的情况下,你以为朕说砍哪个,就砍哪个?”
“等日后,朕彻底收拢被先皇放出去的权利,就帮你讨回公道。”
说来说去,都是先皇的错。
魏婪两颊鼓起,气流从嘴角两边吹了出来。
好嘛,难兄难弟。
“算了,”他拍拍闻人晔的肩说:“我觉得你现在比我需要帮助。”
闻人晔顺着杆子往上爬,“仙师打算帮朕?”
魏婪哪会朝堂斗争啊,他比了个手势,“我只能帮你炼丹,你看着吃,飞升了把烂摊子丢给下一任就行。”
闻人晔:“…魏师好意,朕心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