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提怿冷着脸,心中恼火,从来只有他威逼利诱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道人在他面前指手画脚。
刘先生虽然算得不准,好歹会说话,这人嘴里的话没一句好听,不如直接杀了了事。
阿提怿眼珠子一转,打定主意,等他问到了想知道的事,就直接把清衍吊死,再把刀拿回来。
“好啊。”
阿提怿爽朗地大笑了几声,“你是刘先生的侄子,我确实该送你一件见面礼。”
说得好像阿提怿是他的长辈一样。
魏婪不计较他占便宜的事,将袖子里的蛇捞了出来,“二王子请看,这蛇乃是大王子的亡魂所化。我能在森林中准确找到您的帐营,全靠有它引路。”
什么?
“咳咳、咳呕!”刘先生扶着树干剧烈的咳嗽,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像是要把内脏一起咳出来。
娘呀,清衍疯了不成!
骗人也不能这么骗,阿提怿能信吗?
“…你在耍我吗?”
阿提怿怒极反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魏婪面不改色:“您不信我?”
“来,大王子,你说句话。”
小蛇吐了一下信子,小小的嘴巴里传出了沙哑的男声:“王弟,是我啊。”
这并不是大王子的声音,但蛇口吐人言已经足以吓到蛮族了。
“天哪!”小将大喊一声,“彭!”以他为首,众蛮族士兵当场跪在地上,膝盖重重地撞上干土,听得人牙酸。
他们嘴里叽里咕噜地念叨着魏婪听不懂的蛮族话,看夜鹭诚惶诚恐的表情,多半是在告罪。
刘先生“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他用袖子掩面,胃袋一阵抽搐,眼睛瞪得像铜铃,恨不得冲上去拉着魏婪的领口大喊,大家都是骗子,你怎么偷偷摸摸学了真本事?
阿提怿的脸色十分精彩。
魏婪听不懂,但他听得懂,地上的士兵们有的在喊蛇神,有的在喊亡灵之主,有的在喊大王子。
传说居然是真的吗?死去的亡灵会以蛇的模样回来?
“王弟,你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吗?”蛇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我可想你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天上看着你呢。”
阿提怿一阵恶寒。
他憋了一会儿气,最终对着那条细细长长的小蛇喊了声:“王兄。”
小蛇摇头晃脑,似乎在回应他。
无人瞧见,细如针尖的毒刺埋入了阿提怿的后颈。
每张卡牌只能使用一次,但蛇口蜂针不同,它真的召唤出了一条蛇和一只毒蜂,活物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消失。
众所周知,毒蜂的刺离体后就会死亡。
所以——
魏婪给毒蜂配种了。
新的劳动力将源源不断的诞生!
赞美蜂王!
【系统:我回来了,恭喜玩家获得新手大礼包x1,包含:春日樱景背景图一张,夏阳荷塘背景图一张,金秋送爽背景图一张,凛冬之怒背景图一张,银卡口蜜腹剑一张。】
魏婪看不懂,这些是什么东西?
【系统:是游戏待机背景图,凑数用的,这样玩家会觉得大礼包很丰厚。】
除了那张银卡,其他四个送人都嫌占背包格子。
魏婪好奇地用了其中一张,只听一声巨响,天空像是裂开了一个大洞,白雪不要钱地撒了下来,像是大片大片的纸钱。
“呼呼——”
刀子一样的风割上了人们的脸,魏婪身后狂风大作,雪花纷飞,一行人如坠冰窖。
只有魏婪不受影响。
这是他的角色背景,顾名思义,魏婪走到哪,雪就下到哪。
阿提怿赤裸了半个身体,首当其冲,他偏头打了个喷嚏,全身爬满了鸡皮疙瘩,麦色的皮肤短短几秒就被冻出了深红色。
哪怕是头铁如他也屈服于寒冷。
将衣服拉好,阿提怿惊讶地抬起头:“这是怎么回事?”
天降大雪,似乎更加佐证了魏婪所言非虚。
魏婪心虚地移开眼:“兄弟重逢,可能是亡灵之主被感动哭了。”
阿提怿半信半疑:“我哥呢?”
魏婪隔着袖子摸了摸刚刚突然窜进去的小蛇,尴尬地笑了下:“它冬眠了。”
“……”
阿提怿感到一阵无助,自打从娘胎里出来,他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
这一晚过得像做梦一样。
是噩梦。
远在数千米外的凉荆城守城将领收到来朝廷的信。
廉天拧眉:“季时钦就算了,夏侯泉来凑什么热闹?他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对夏侯尚书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