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唔!”
痛楚在身体里快速蔓延,镇北王双目赤红,颈侧青筋鼓动,喉咙里发出了沙哑的喘气声。
有什么东西试图割开他的腹部,烧毁他的五脏六腑,把这具久经沙场的身体烧成粉末。
“啊啊啊!!”
镇北王痛叫出声,与此同时,一滩血从他的口中吐了出来。
【系统:他挑中的是哪一颗?】
【魏婪:治病的那颗。】
只不过药效比较猛。
半晌过去,镇北王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他麻木地倒在地上,望着天花板一下一下喘气,冷汗弄湿了里衣,黏糊糊的贴在肩背上。
痛苦让他下意识以为自己选中的是第二种药。
苦笑一声,镇北王想,他峥嵘一生,到头来居然成了个毛头小子的傀儡。
闻人家难道真的要被魏婪毁了吗?
眼前的画面模糊不清,镇北王放空大脑,即将闭上眼时,耳边传来了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他无力地扭过头,看到了魏婪的垂下眸子,拿着一把钥匙插进了锁里。
青年脖颈的侧影投射在墙面上,像是一把凌厉的弯刀。
镇北王恍惚了一瞬,难怪闻人晔那么厌恶道士却偏偏留下了他,魏婪确实有一股怪异的吸引力,就像黑夜中的烛光一样,他兀自燃烧,便有无数飞虫扑过来。
可惜,都成了火下的残尸。
快要出去了。
马上就能重归自由了。
真的到了这一刻,镇北王反而没有什么亢奋的情绪,他无喜无悲的盯着魏婪的脸,深深吐出一口气。
以后,难道他就要被这妖道支配了吗?
可为什么,他并没有想要为魏婪效忠的感觉,难道药效还没发挥作用?
还是说,这颗丹药被他的意志力击败了?
“卡擦卡擦”钥匙在锁里转了两圈,然后拔了出去。
牢门并没有打开。
镇北王眨眨眼,回过神来时,他以为魏婪改变主意了,又要给他下马威,抬眸一看,却发现魏婪换了一把钥匙,然后又换了一把,很快,他又换了一把。
嗯?
镇北王错愕:“你不知道是哪把钥匙?”
魏婪吭哧吭哧地挨个试,闻言回道:“对啊,这么多钥匙你难道能分得清吗?”
镇北王不语,只是一味的等待。
试了几十把钥匙,魏婪累了,他叹了口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愁眉苦脸地看向剩下的钥匙。
镇北王忽然问:“你手腕上怎么有伤?”
魏婪指了指闻人晔留下的牙印,“你问这个?”
镇北王颔首。
魏婪不动声色地翻了个白眼:“你侄子干的。”
果然。
如镇北王所料,魏婪与闻人晔已经离了心,距离他们剑拔弩张、刀剑相向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好啊,好啊。
镇北王愉悦地说:“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我早就提醒过你,天家无情,闻人晔能是什么好东西。”
魏婪表情古怪地看了镇北王一眼。
【魏婪: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系统:他以为你们是万历张居正,其实你们是丕司马。】
魏婪:“?”
系统总是说他听不懂的话,魏婪摇摇头,继续翻钥匙。
【系统:选你左手边第十五个。】
魏婪眼前一亮,美滋滋地拿起那把钥匙,“咔擦”,门依然锁着。
嗯?
魏婪拔出钥匙看了看,怎么会这样?
【系统:我随便说的。】
太坏了吧。
镇北王叹气,“你这样挨个试,到明天都打不开。”
逆反心理起来了,魏婪鼓起脸,“我是仙人,仙人要它开它就必须开。”
他随手拿起一把钥匙,气势汹汹,一插一转,只听一声脆响,门开了。
镇北王猛地抬起头,目光震惊。
你来真的?
魏婪得意的哼哼了两声,“出来吧,王爷。”
“仙人要带你去战场了。”
镇北王愣神:“战场?”
魏婪托着腮道:“我要你扮作我的杂役,跟我一起去西北边境,王爷不是也很想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