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次约会期间,她忍着眼睛的不适,也不敢当着他的面摘美瞳。每路过一片反光的地方,都忍不住要朝着镜面查看自己是否脱妆。
如果约会结束,突然发现自己身上有一根多余的线头,都会懊恼很久,恨不得掐自己大腿。
青春真是种甜蜜又恼人的东西,因为自我意识过剩,神经总是高度紧张,所以相对的,感受到的快乐与欣喜也更丰富,那些粉色的情绪像是不断爆炸的烟雾弹,从天而降,满是细碎的亮片,看起来美轮美奂,实则全是锋利的棱角,一不小心,便会割伤自己。
翻了个身,哈月嗅着两人身上一样的香气,朝着薛京的方向蜷缩成一团,双手交叠放在脖子下面,“现在想想真的很傻。其实青春无敌,年轻时出糗本来就有一种美感。”
鼻尖有点痒,薛京伸手撵着哈月的发丝在指尖来回摩擦,像是小孩子捏着自己的安抚巾。
“你现在也很年轻啊,而且也很美。邻居,你在家都不照镜子吗?”
哈月“切”了一声,趴着枕头上,随后用手去摸他的额头,“薛老师,您怕是发烧了吧,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忘了那天我骑三轮车载你,你满脸嫌弃的样子啦?”
“我好心给你盖小被,怕你着凉咳嗽。你瞥了一眼脸臭得不行。我还不知道你,回酒店不会把衣服都扔了吧?”
“啧啧,然后我约你吃饭,约了三次你都不肯。”
“你帮我打车的时候心里在骂脏话吧?我都能听见!”
现在她可算把他看透了,薛老师装纯良上瘾,惯来会用好话哄人,他说的情话里有两分能听都算好的,根本就是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何况他滴酒不沾,那又是什么级别的话术大师?
薛京上学早,在年龄上小她一岁,以前她总是以姐姐自居,但姐姐的心眼可不一定有弟弟多。
千万别相信艺术家,抒情不过是释放职业技能。
“咳咳。”心事被戳穿,薛京一把拉下哈月的手,转了圈,让她干瘦粗糙的指腹在他脸上摸了一把,然后再把掌心垫在脸颊下,像猫一样蹭了蹭。
薛京声音懒散,有种洋洋盈耳的调性,“拜托,给点面子。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情感是流动的,人也会犯错的。”
如果有时光机,他绝对不会让她再约自己三次。
何况哈月戴着头巾的样子真的不是那么丑,包括她因为长期接受光照而产生的雀斑,她一笑,那些小雀斑就随着她的笑容闪动,像河上粼粼的光。
情人眼里确实是出西施的,不仅是新小说,他现在每时每刻都想写情诗。
不等哈月再对浪漫抬杠,薛京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后背靠着前胸,下巴抵着发旋,他一只手从她的腰际穿过抱着她,一只手碰了碰她的唇瓣她制止她说话。
声音重新软下来,像是在篝火上淋了巧克力酱被炙烤的棉花糖。
“我们睡觉吧,别说话了,再聊下去人家要掉小珍珠咯。”
一觉睡至下午,撩起眼帘,哈月再醒来时头人枕在薛京的胸口。
明明睡前她还很抗拒薛京的背后拥抱,但入睡后无意识的四肢像是粘人的章鱼紧紧箍着对方的身体,被子早就被踢到了床下,她一条腿搭在薛京的腰上,另一只则勾缠着对方的小腿,至于两只手,都在对方的衣服里直接贴着他的肌肤。
支起头,视线中,一半是薛京睡衣领口下紧实的胸肌,另一半则是对方如水晶原石般膨大突出的喉结。
而再向下看,薛京就躺在她身下,成大字状,睡衣在身上拧成麻花,裤子也被扯下腰线,待宰羔羊那么顺从,任由她半骑在身上撒野。
《昏睡的前男友被我差点扒光》
这是什么限制级画面?哈月心中如此嫌弃自己,但双眸仍然忍不住盯着他人鱼线下被自己大腿压住的位置,看来薛京已经没有很累了,那顶帐篷眼下非常可观,已经将棉质的布料撑出一丝缝隙,至于那里面隐约透出的粉度,让她生生吞了一下口水。
咽口水的声音着实太大了,几乎可以和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庐山瀑布媲美。
潮涌奔流,安全裤一热,哈月命令自己停止叮当猫的行为,稍微动了动手指缓慢起身,男性乳首的触感立刻在掌心回弹。
啊,软软弹弹的,有点像新鲜的小莓果。如果她啃一口的话,对方会醒吗?浴血奋战的话,她大概会死掉吧?
哈月被自己脑中的黄色废料吓得汗毛倒立,从色欲熏心到清心寡欲只用了一秒,便抽出双手,从床上鲤鱼打挺。
默念“会死会死会死真的会死”。哈月捡起被子给衣衫不整的薛京从脚盖到脖子,手指碰到他的下巴,嘴唇痒了一下,干脆一鼓作气,像法医盖尸体,把他那张好脸也一并盖住。
将男色从眼中摒弃,哈月呼了一口气终于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