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回到现实。
昨晚的记忆被兰登封存起来,谢枳不记得,他也不会提。
兰登长到22岁,很多情绪在常年不与人过密接触下已经趋于消解。但他对这名少年的情绪却过于复杂,不仅是因为预知到未来而产生的抗拒,同时也产生出一种责任感。
因为知道必然的未来,所以理所当然站在伴侣的立场上去照顾他。
但兰登试图尽力地让自己保持在不突破底限的距离外。
不要喜欢他。
兰登总会对自己这么说。
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兰登,关好你的心。
目光伴随着隐隐的悸动,落在少年的唇瓣,兰登深呼吸着闭眼。
“你累了吗?”谢枳两只手紧紧把兰登冰凉的手裹住,“这样握着还是没效果?不然我还是去给你找镇定剂吧,总比熬着好点。”
兰登静静望着他不说话,许久后张手松开,放他走。
低声:“午休快结束了,去上课吧。”
“那你呢?”
“我没事。”
“那我就走啦。”
谢枳把椅子放回原位,不放心地又看了兰登一眼,关门出去。
寝室内的灯熄灭,一切寂静到冷落萧索,像是把他从那个温暖的世界抽离出来,丢进一个昏暗的冰窟里。
兰登翻手覆住自己的双眼,沙哑喘息。
说不清是发情周期的折磨感更强烈,还是来自内心的落寞更强烈。
……
谢枳的低潮期在历经坎坷的一周后终于结束,毛橘子也回到了之前那股憨傻活泼的精神气儿,时不时就被召出来遛弯。逢人碰见都要被说一句“卧槽这兔子长得真潦草”,接着再看一眼主人,又喊道“卧槽这主人的发型更潦草”。
以至于谢枳陷入了emo期,后来再也不肯把毛橘子拉出去遛。
但老天爷不肯放过他。
今天的课正好是关于异能者的精神体,导师是一名温文儒雅的老教授,姓林。他让每位军校生凝聚出自己的精神体,顿时教室内闹成一团,蛇虫鼠蚁花草树木什么都齐了。等每名军校生安抚好自己的精神体,林教授随即挑选一名军校生上台作为演示。
而谢枳,面无表情地被上帝选中,带着自己潦草的蠢兔子上台成了观赏品。
“精神体和异能者的力量息息相关,”林教授用教鞭戳着超大号棉花团毛橘子,一本正经道,“所谓精神体,其实是异能者身体里力量核心的一种拟态,当精神体越强大,异能者所拥有的能力就越强大。但有一点大家要记住,精神体是否强大和外观并没有任何关系。哪怕是一只老鼠,只要足够强大也可以将大象啃噬干净,所以对战中切忌的一点就是以貌取人。”
“就比如这位同学的安哥拉兔,看起来温顺可爱,但当它凶狠起来的时候。”林教授把手伸到毛橘子跟前,毛橘子停顿几秒,咔嚓一口凶狠咬上去。
谢枳和台下学生当即齐声惊呼,但林教授只是和蔼地笑笑,给众人展示自己手上的牙印,“你们看,这就是轻敌的后果。”
“就这么一个小牙印又没什么攻击力。”下面立马有军校生开口。
“全球异能种类有超过70万种,你如何确认对方在进攻时没有携带毒素?”
那军校生立马回答不上来了。
林教授没有为难他,笑道:“所以这就是异能者军校创设的初衷,让异能能够被大众熟知了解,让危险和未知处在可控的范围之下。”
“真的能做到完全可控吗?我听说也有很多异能者不愿进入军校的……”
全球一百亿人口,官方普查的异能者数量仅仅只占总人口的0.5%。但据他们所知,还有相当一部分异能者隐藏了起来,没有被官方所了解,也没有进入异能者军校,而且这其中还有不少人成立起了反国际异能者联盟组织(aima),他们认为异能者军校是对异能者公民的压迫,他们要求自由,认为自己足够匹配更高权力的位置,因此时不时针对一些基地突然性袭击。
但近两年被数次镇压,倒是安静了不少。
“想知道能不能真正做到可控,等你毕业之后进入各基地,我相信会比我这个老头儿更清楚。”林教授没有接着讲这个话题,打开课件,“好了,话题收回来。今天我们主要介绍的是精神体以及其特征,其中我想你们这群人,与其长篇大论地说异能者的历史和未来,更好奇的恐怕这个吧。”
ppt里跳出四个大字:发情周期。
“原来今天是生理安全课啊。”马瑟小声嘟囔,“前面讲那么多我还以为自己要进入黑深残世界了。”
谢枳思维发散,一看到【发情周期】四个字就想起兰登,脑海挥之不去。
“异能者会根据其精神体的特征迎来特定的发情周期,就以刚刚谢枳同学的安哥拉兔为例,这种兔类的繁衍交配与季节无关,性发育成熟后,公兔一年四季都能够发情交配,但母兔不同,母兔每7到9天会发情一次,并且每次的时间都会持续在至少3天以上。这种特征会反映到异能者本人身上,当然了,不会完全和安哥拉兔习性一样,会根据异能者本人的体质而产生放大或缩小的影响。”
“除此之外,母兔还存在假孕的现象。”林教授晃着持续咬住自己的毛橘子,一本正经地介绍,“母兔会产生子宫增大,乳腺发育出乳汁的情况。这种状况就称为‘假孕’,当母兔出现假怀孕的征兆后,就会陷入禁欲期,排斥任何异性的靠近,这种现象也极有可能会投射在异能者本人身上。”
“…………”
众人以一种淫乱的目光看向谢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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