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兰登以前见过,但算不上很熟,两人对彼此都是最肤浅的刻板印象。他认为兰登是个傲慢至极的厌世者,兰登认为他是个争强斗狠的野心家。但也可能存在他的误识,兰登或许是个傲慢至极但讲究高道德素养的混蛋,所以尊老爱幼,也不一定。
分不清。
邢森暂时确定不了答案。
他抓着谢枳的手思索,猛然间一件很久以前的记忆钻进脑海里。
那是两年前在gay酒吧发生的事。
禁冬基地gay吧不少,邢森经人介绍成了其中一所的vip客人,偶尔会过去寻找猎物。但从他初次认识到自己不喜欢女性并开始尝试对男性的性兴趣时,他就没在那狗屁的gay吧里找到过合胃口的人。不是骚得要命就是浑身科技肌肉的大奶男,看得邢森欲望尽失,只是阳痿。
再后来每次去gay吧就成了纯喝酒。
有次跟老板喝酒的时候意外从他嘴里听到关于兰登的事,邢森才知道兰登也来过这里。这很稀奇,禁冬基地和鸢尾花基地相隔十万八千里,他怎么会出现在这,还是gay吧,那老板也不清楚,只说是兰登的朋友带他来这里。
但邢森对兰登是不是gay不感兴趣,所以没继续追问。
然而现在回想,如果兰登的性取向是男性,那他对谢枳的照顾就多了另一种解读的含义……
邢森看向少年,谢枳还在逗弄雪鸮。
不管兰登对谢枳是什么看法,这人是自己看中的,就不能有被别人抢占走的可能。管他是直男还是gay,成年后有的是办法使劲给他掰弯。
邢森把水一口喝光,抬手捏住谢枳的衣领把人拖到身边,“以后兰登再让你摸他的精神体,拒绝。”
“可他让我帮忙呢。”
“你不是直男吗?摸他的精神体就想当于给他用手撸,到这种时候你又不直了?”
谢枳:“……”
何必说得这么直白!!!
“我是觉得精神体和本人又不一样,那是动物啊,动物!”
“行,动物。”他另一只手把安德拎过来,指着安德腹部下方被白色羽翼覆盖的地方,“泄殖腔在这,你摸给我看。”
谢枳看看雪鸮,又看看邢森:“你确定?”
“你不是说精神体和本人不一样?”邢森歪头,莫名透着危险的气息,“还是你自己也知道这有问题?”
“给你五千,摸。”
“你说的啊!”谢枳捋起袖子,“既然邢森少爷你都要求了,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他扑过去抱住安德,雪鸮在少年怀里猛地挣扎了一下,紧跟着翅膀振开,忽然僵住不动。
同时邢森的表情也难看起来。
操,他真的在摸。
非发情期的精神体和异能者连接并不强烈,但刺激性的触感还是绵密袭来。
邢森几乎是一瞬间把谢枳拉开,脸色铁青:“你就不犹豫一下吗!”
“钱面前我为什么要犹豫?”
“……你到底有多缺钱?!你缺多少?”
邢森甚至一瞬间冒出了把卡里的钱全给谢枳的念头。
结果谢枳这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支支吾吾地说自己也没有那么穷,只是要买的东西很贵。邢森就看不出来他能买什么贵东西,平常只穿军校服不穿私服,一个破书包整天背来背去,人人都拿着顶尖高科技产品的军校他还在用很久以前就被淘汰的老手机。
总不可能是攒钱买奢侈品,他个直男能懂奢侈品?
“还要我继续摸吗?”谢枳蠢蠢欲动地伸出双手,“再摸可以再给钱吗?”
邢森忍住揍他的欲望:“在我被你气死之前暂时不要跟我说话!”
“噢……”他小声,“那钱…”
邢森:“闭嘴!”
……
谢枳高兴地看着手机里到账5000的余额,走出竞技场时都开心的不像话。
邢森走在前面,步伐带着怨气走得很快,见少年一直盯着手机看又烦躁地放缓步伐。
他到底为什么缺钱?
邢森哪哪都看不出他有哪里急需钱,成天笑呵呵的也不像家里人重病的模样。难道是欠债?他家里有人赌博吗?
谢枳心满意足地点完余额里的数字,要关掉手机时,想了想从相册里翻出很久以前保存的一张截图。
截图是半年前的一则新闻,上面记载着关于全球新研发出的高仿生智能假肢,通篇主要是介绍智能假肢与真手的区别,外观几乎可以以假乱真。而新闻的最后一行字写着,最新研发出的高仿生智能假肢的当前售价:148万。
谢枳摸着屏幕,听到邢森催自己,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轻松,快步跟上去。
几天后在食堂吃饭时,谢枳接到了辛西娅女士的视频电话,基本是询问他军校生活顺不顺利,和室友们相处怎么样,顺带试探他有没有被那个脖子上带纹身的家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