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头内部。

凹凸不平的内壁在将他吞没的一瞬就挤压过来。祁禾用推力对抗着，悬在半空，金属长刃被他带了进来。

他对着下方的肉瘤，一把插入！

大力搅动着。

源头像是吃“痛”般狂躁起来，四周的肉瘤更为剧烈地蛹动。

祁禾稳住身形。

一边用长刃破坏着源头的内部结构，一边用力将肉瘤朝外撑开——

用于诱导的精神力现在全部放在了攻击上。

祁禾眼底凝起一抹神光：…源头的外壳坚不可摧，他精神力要是再高一点，就能从内部将源头撑破了。

与此同时，外部的攻击也在不断落下。

源头的耗损在快速提高。

22%…25%…28%……但不管里外如何夹击，它的“嘴”始终没再打开过。

它很聪明。

不会让吞进嘴里的猎物跑掉了。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祁禾的消耗也在成倍增长。

嗒、一滴汗落下。

又被下方的肉瘤吞没。他脸色苍白，精神力几乎要见底。周围除了蠕动的声音，没有一丝声响，系统被他扔出去了，无线电波也被源头阻断。

只剩被削减的增幅微弱地支撑着他。

这里，只有他自己。

-

噗呲，又一团肉瘤被爆开。

祁禾终于第一次停下了动作。

……损耗多少了，有40%吗？

他望向上方，精神力已经透支。源头似乎感受到了，整个都亢奋了起来，疯狂地想要将他吞噬。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刷！祁禾一手利落地削去。

他收回手，稳住微颤的手腕：不能死在这里，不然——

思绪一顿。

突然，祁禾想到了什么。

他就不合时宜地笑了下，眼睫敛着眸光：他明白原剧情里，闫川柏为什么会选择自爆了。

不是真的想要同归于尽。

而是为了不让自己5s级的精神力成为源头的养分。

——闫川柏，一定也进到了源头的身体里。

…

外部的攻击不遗余力地落下。

但源头精明极了，不论外面如何进攻，也不再张开“嘴”。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祁禾仅剩的精神力用来隔开自己和四周的肉瘤，金属长刃彻底被腐蚀，湿透的衣服紧贴着他的全身。

再这样下去，迟早被吞噬。

他冷静地计算着队友的战力，眼底闪过一丝决断：如果是这样，那他也……

突然，密不透风的外壳隙开了一道亮光。

只是这一瞬的张合。

一道身形如残影般闯了进来！

祁禾心跳陡然快了拍，熟悉的身影落在跟前，一双如寒星般的眼撞入他视线。

——是闫川柏。

先前所有的决断都在这一刻被瓦解。

祁禾彻底愣住了：“你怎么…？”

闫川柏朝他笑了笑，冰层隔开了肉瘤的腐蚀，“只有这样才能打开它。再来一个超4s级的精神力，我不信它不贪心。”

祁禾呼吸一促：“我不是让你……”

“主指挥丧失指挥力，现在，由我接管指挥权。”闫川柏紧盯着他，眸光深而亮，“这是我的战略——”

“我的选择也是，all in。”

祁禾心头猛地震了下！

他计算好了所有的后路、策略，唯独没想到闫川柏会闯了进来。

也带着和他一样，孤注一掷的疯狂。

来不及阻止，嗖，嗖…

数条藤蔓自身后延伸而出，没入了四周的内壁。闫川柏立在他跟前，青紫色的血管在他颊侧一点点蔓延，侵袭。

“吞噬的技能我也有。”

他的第二异能，由变异种衍生出的藤蔓。

扎根在源头的体内，开始一点点蚕食着源头的精神力。

“母体”的精神力被藤系疯狂吸食着，几乎肉眼可见的，藤蔓一步步涨大、狰狞，充满压迫感的气势扑面而来——

闫川柏升到了5s级。

他抬眼，侵略般的目光落在了祁禾身上。

顿了瞬，他又说：“别露出难过的表情。”

难过，自己现在是这样的表情吗？

祁禾对上闫川柏的目光。

他在自己算好后路的时候，都依旧保持着平静。但看见对方藤蔓没入源头的一瞬，脑海中却好像失去了计算的本能。

“我变成丧尸，并不会真的死去。”

闫川柏低眼：“比起看着我喜欢的人，在我眼前独自牺牲……我愿意在外面孤独地游荡。”

在他不断蚕食下，源头内部好像发出了痛苦的嘶鸣，肉瘤扭曲挤压着。

祁禾窒住的呼吸又吐了出来。

但原著中需要闫川柏5s级精神力自爆的源头，起码是在超5s级。

只是这样，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