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越听越可怜,舒蕙语气都放软:“唉是我忘记顾虑你了,明天我陪你吃饭,我们五班同学都特別好的,你肯定很快就能熟悉起来,交到好朋友。”
“嗯嗯。”秦於深抬眸巴巴望,像是被救赎的小可怜。
实际这货的世界,除了舒蕙,他也不让別的光照进来啊!
咚咚——篮球坠地弹跳著响。
刚拿了篮球的男生,再跑回来取护腕就听见这对话,幽怨深深望著秦於深。
“新同学、我永远不会忘记这沉重的一天。”
舒蕙:“??”
体委让篮球砸傻了?
秦於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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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流水般飞逝,第一次月考结束,迈进十月。
秦於深每天都给舒蕙带早餐,份量很少更像健康的小零食。
他知道舒蕙会在家里吃过,他也知道舒蕙不能吃零食,但具体原因他不清楚,涉及隱私的事情,他不便多问。
盛逸的防早恋大业在这一月也进行的顺利,反正他只要看到前头俩人稍微有一点挨的近,他的脑袋就会从后往前伸到俩人中间去。
幽幽问一句:“你们俩在干什么?”
导致现在秦於深在五班跟谁都能讲两句,唯独不搭理盛逸。
直到这天正课结束的下午,秦於深也是不上晚自习的,他晚上回去有私教课。
从高二栋教学楼去大门,沿道要路过老体育楼。
秦於深书包掛著左肩,走出一副老子很烦的拽样,他心情的確算不上好,放学了就见不著舒蕙,很无聊。
“喂!你这穷脏货不会想赖帐吧?”
老体育楼传出骂吼。
“我他妈的就搞不懂,你还有三班那刺头,你俩一个小白脸一个土匪样,凭什么天天凑在我女神身边?!”
一群男生挡住盛逸的去路,將他围进老体育楼羞辱警告。
为首的怒推一把盛逸的肩:“你们俩拉低了我女神的档次,懂吗?尤其是你!”
他上下轻蔑扫视盛逸,爱护的再好仍然半旧的校服,发白的帆布鞋,裂痕处都不知道用胶水补过多少次,连双像样的运动鞋都没有。
“穷鬼整天就知道蹭我女神家的饭吃,你没爹妈啊?”
盛逸站的笔挺,听到这句视线冷然盯向对面。
为首男生丝毫不惧,扭头跟同伴们鬨笑一片,摊手再道:“你气什么?我没有说错吧?有爹妈的人为什么要一直吃別人家的饭?”
“让我出去。”盛逸没回答,只说这话。
人墙依旧挡的结实。
“哎嘿怎么滴,我们就不让,你砸坏老体育楼的玻璃窗都还没赔呢。”
盛逸:“那是你们砸坏的!”
“你说啥??这破地方又没监控,但我们这么多双眼睛可都看见了是你用篮球砸碎了玻璃。”
“对啊对啊!”身后一眾鬨笑附和。
盛逸生怒捏紧的拳头,直接被为首男生指出来嘲笑。
“哎、哎你们看,他拳头握那么紧是想打我们吗?一扇窗户都赔不起的人还想动手,医药费都赔死你啊穷逼!”
“让开。”老楼门口传来冷声。
一群人循声扭头便见秦於深,有人低语:“这不校园墙上那新转来的富少爷?”
人墙避让开一条路,为首男生瞧见秦於深走近,嗤一声抓了抓头髮,拿稳气势。
“你叫秦於深?我是吴达鹏,冬城一中扛旗的,唯一的女神是舒蕙。”
爱打群架惹是生非的头头,总爱中二又傻逼的自称『扛旗的』。
“我吴达鹏不爱欺负人,但就是见不惯这种穷狗围在我女神身边…”吴达鹏说著就又要去推搡盛逸的肩。
盛逸咬著牙往左要躲,他也不用躲。
推肩的手落空。
秦於深抬脚將人踹出去两米远,低飞出去的吴达鹏后背撞上废弃的排球收纳不锈钢框。
哐哐当震响——全场寂静。
秦於深將脚边篮球也踢飞过去,继续砸趴刚想爬起来的吴达鹏。
“打一架?把你踹死我也赔得起。”
吴达鹏:“……”
……
人全走了,秦於深没有丝毫停留转身离开,盛逸捡起地上泛白灰的旧书包,小跑追上去。
“秦於深、拽少爷!今天的事別告诉大丫。”
被人辱骂、被人当著秦於深的面辱骂穷狗,盛逸並不觉自卑,钱他现在没有,將来总会赚到的,他会赚很多很多。
他反而更担心怕让舒蕙知道这件事,舒大丫会气的伤心。
秦於深脚步不停,眼风都没给他一个,淡声警告:“我和舒蕙说话的时候,你要再敢吊著个脑袋插进来,我就全告诉她。”
“那你不许勾搭大丫早恋!”
盛逸没有就此罢休,他吃陶姨的饭长大,將舒蕙视作亲妹妹,谁都不能伤害。
秦於深:“我没有这种想法。”
早恋没有,结婚有,提前培养『同窗』情谊罢了。
“你有!”盛逸死也不信他:“反正你少用那些鬼招数装可怜,博大丫的同情,拙劣得很,也就舒大丫傻乎乎的信你。”
“……”
陶卫红早接走了舒蕙,给盛逸留的饭盒依旧放在老地方,门卫室置物架的最上头。
盛逸刚取下来,前头秦於深折返回来一把就抢走。
“???”盛逸被他这不要脸的操作,震惊到失语。
“我们换著吃,我的保鏢八分钟內会给你送来新的饭,不同意我就把今天的事告诉舒蕙。”
“……”
秦於深提著饭盒就走,知晓了老体育楼的一切,对盛逸没有怜悯,没有瞧不起,全是抓到了把柄的囂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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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月考的光荣榜在周五傍晚张贴至公告栏,榜首赫然写著秦於深,往下是舒蕙,总分差了二十六。
冬城一中自主出卷的月考是出了名的难,唯一一个上七百分的就是秦於深。
自小由顶级团队教育培养,这种试卷於他而言就是玩死逻辑的应试题。
说拉满夸张了,拿高分还是能轻鬆做到的。
光荣榜旁边还贴有年级前五的专属精英榜。
秦於深之前被教导主任喊去,在坛边拍下的照片,懒散模样帅的人直吸气。
照片下方座右铭写著:舒蕙加油。
盛逸猛拍这句座右铭:“大丫、舒大丫你看!挑衅,这是赤果果的挑衅!”
“那个字念luo。”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抢走了你第一的宝座,还出言挑衅你啊大丫!”盛逸恨铁不成钢。
站俩人身边的焦点对象,秦於深一直摇头否认:“舒蕙,他们问我座右铭,我就是想给你加油,我根本都没有想到过…还会能看出挑衅这层意思来,可能仁者见仁…”
秦於深拿话点人,气的盛逸呲牙:“碧螺春你別装!”
“哎呀別吵,少爷我信你,而且…”舒蕙轻鬆摆手:“胜败乃兵家常事啦。”
盛逸还没炸毛呢,一道女孩子的哭声比他更先炸毛。
“…呜呜呜呜呜……舒蕙你也不许装!”
舒蕙视线顺著望过去,瞧见是谁嚇得赶紧收回,三班杨,惹不起。
“呜呜呜呜呜呜呜……”
万年老二沦为老三,杨站那仰头哭的不知天昏地暗。
舒蕙嘆口气还是走过去,用肩膀轻碰了碰她:“~別哭,名次不重要,咱俩分数是进步的呀。”
“…呜呜呜…可高考录取也是要结合省排名的啊。”
“nono。”舒蕙伸出食指搁她面前晃:“秦於深是港城人,不能参加高考,他要想读內地大学,港澳台联考和hkdse才是他的主战场。”
杨一抽一噎的哭声,一下就收住:“…对哦!”
“杨你是不是又在欺负我家蕙宝!”雷婭倩隔老远瞧见,暴跳如雷跑过来。
“我没有!”
倩姐名號不是白喊的,杨怂的往舒蕙身后躲,雷婭倩往哪边冲,她就往反方向跑,俩人绕著舒蕙转圈打闹。
“你有本事別躲!”
“你有本事別打,打到舒蕙怎么办!”
一道而来的霍长佑站定,笑看著不远处三人打闹,秦於深也在,同样眸底带笑。
俩人中间隔著天堑鸿沟,一眼都不愿意多看对方的情敌关係。
盛逸可不知情,加速衝过来一手捞一个,揽住俩人肩膀凑到一块。
“秦少爷,刚才说你碧螺春不是我有意,对不起。”盛逸滑跪道歉,下一句接著就是。
“你送给胖哥的零食,我能吃吗?”
“………”
秦於深、霍长佑双双抽肩甩开他,並奉上嫌弃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