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把刷子,我可不敢出来当独行侠。”
滑瓢咧开嘴角,露出一抹带著痞气的笑,
可那双藏在鬆弛神態下的眼睛,凝满沉沉的凝重。
他右手猛地撑向地面,借著这股力道踉蹌著站起身,
断口参差不齐的木棍被他紧紧攥在手里,內心却想道,
这根陪伴他许久的旧木棍,怕是快要承受不住了。
“那又为何会有无聊的同情心?”绘虫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话音还未在空气中完全消散,
他的身形便骤然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只留下一道淡影在原地一闪而逝。
下一秒,
左手那把闪著寒光的镰刀已带著破风的锐响,朝著滑瓢的面门狠狠劈来,
镰刃搅动空气,掀起的气流颳得滑瓢脸颊生疼。
“轰!”
沉闷的碰撞声陡然炸响。
滑瓢眼神骤然一凛,几乎凭著本能將断木棍横了过去。
镰刀的刃口狠狠砸在木棍上,巨大的衝击力顺著木棍传导至手臂,
震得他整条胳膊发麻,肩膀也隱隱作痛。
他咬著牙死死扛住这一击,沙哑的声音里带著几分不解:
“你说什么?”
“为什么?”绘虫没有多余的废话,左劈右砍的动作如狂风骤雨般落下。
每一次镰刀与木棍的碰撞,都伴隨著刺耳的摩擦声和飞溅的木屑。
滑瓢只能勉强举棍抵挡,脚步在连绵的攻势下不断后退,
脚后跟碾过地面,留下两道深深的划痕。
他全程被压製得毫无还手之力,汗水顺著额角滑落,
滴进眼睛里,涩得视线模糊,却不敢有半分鬆懈,
绘虫的每一击都带著致命的狠劲,稍有不慎便是开膛破肚的下场。
“身为独行侠的你,竟会为了弱者出手!”
绘虫突然厉声大喊,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与愤怒。
他似乎无法理解滑瓢的选择,
在远野这片弱肉强食的土地上,“同情”本就是最奢侈也最可笑的东西。
话音落,“刷刷”两下锐响划破空气。
绘虫左右手同时发难,两把镰刀如两道银色闪电,
一左一右自滑瓢头顶狠狠劈下,镰刃上的寒光几乎要刺瞎人的眼睛。
滑瓢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来不及多想,
立刻將断木棍横在身前,双臂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当——”
清脆而剧烈的碰撞声震得人耳膜发鸣,镰刀与木棍接触的地方迸射出密集的火。
两人在原地开始了激烈的角力,
而滑瓢的断木棍恰巧卡在两把镰刀的缝隙之间,形成了短暂的僵持。
可绘虫的力量远超他的想像,强大的衝击力顺著镰刀源源不断传来,
滑瓢只觉胸口一阵发闷,隨后整个人被顶得连连倒飞,
双脚都在地面拖出长长的痕跡,直到撞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才勉强停下。
即便如此,
他仍紧紧攥著断木棍,喘著粗气反驳:
“这是我的自由!”
绘虫见一击落空,身体迅速如弹簧般弯曲,
左腿牢牢踩住滑瓢手中的断木棍,借著后退的力道稳稳稳住身形,
他手腕用力一拧,试图抽回被卡住的镰刀。
“但远野可不会允许你这么做!”
绘虫口中发出冷喝,语气里的狠戾几乎要溢出来。
话音未落,
他手腕猛地翻转,两把镰刀瞬间在手中耍出漂亮的刀。
锋利的镰刃在空中划出数道凌厉的寒光,
发出“咻咻”锐响,直直朝著仍在倒飞的滑瓢射去。
滑瓢瞳孔骤缩,顾不得疼痛,立刻举棍格挡。
可这一次,镰刀像长了眼睛般擦著他的身侧掠过,
镰刃带起的劲风颳得衣袍猎猎作响,甚至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滑瓢心中刚升起一丝侥倖,眼角余光瞥见绘虫那张依旧镇静的脸,
那是胜券在握的胸有成竹,没有丝毫落空的懊恼。
不对,他的目標不是我!
这个念头闪电般在滑瓢脑海炸开,他猛地转身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空地上,
苍牙丸正独自走在前方,一袭白衣挺拔如松。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雪丽正带著纳豆几个小妖快步跟上。
是大哥,那没事了。
滑瓢悬著的心骤然一松,紧绷的身体也跟著缓了几分。
“嗯?”苍牙丸也察觉到异样,眉头瞬间拧成川字。
他停下脚步,冷眸扫过疾飞而来的镰刀,心中暗忖:
你们打架归打架,怎么无端把他给卷进来。
他不再迟疑,缓缓抽出朧月斩,银亮的刀身映出他冷肃的面容,
隨后手臂微抬,便要挥剑格挡。
可谁能料到,滑瓢刚落下去的心,
转瞬间又“咯噔”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脸色也跟著沉了几分。
那两把高速旋转的镰刀竟在苍牙丸眼前骤然交叉,
划出一道刺目寒光,隨即猛地一左一右分向两侧。
它们仿佛生了灵智般,径直绕开苍牙丸,
调转方向,直扑他身后的雪丽一行人。
耍我?
苍牙丸心中暗嗤,冷眸里掠过一丝慍怒,握著剑柄的手微微收紧。
“我不允许弱者在远野存在!”
绘虫冷厉的声音恰在此时炸响,字句间满是毫不掩饰的狠戾。
苍牙丸不再迟疑,身形骤闪。
几乎在镰刀即將扑到雪丽面前的瞬间,
他便已出现在了雪丽身前,手中朧月斩带著千钧之力挥出。
“当——”
清脆的碰撞声震得周围尘土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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