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过了这一片金灿灿的路,总算是到了祭祀场所。
大臣们鬆了口气,皇帝也鬆了口气。
皇后心里暗暗恼怒,冷芳那个蠢货,这么大的紕漏居然都没和她说。每次她问,冷芳都是说没问题,一切都很正常。结果呢?就是这么正常的?
到了祭祀场所的门口,眾人还没等进去呢,就已经能看见那高大的嚇人的先皇后的雕像,雕像雕刻的栩栩如生,通过工匠精湛的技术。
眾人也仿佛能见到当年,先皇后活著时的风采。
这瑰丽的,精致的,好像会发光的雕像,对比起如今正在门外等著入內祭祀的现任皇后,只將容皇后比的,仿佛是偷穿了凤袍的小宫女。
容皇后气的手都在抖。
这雕像,之前看都没有今日这么精致的。
到底都是什么时候变得?
皇帝盯著这扇门,甚至有种不想进去的念头,他想直接杀了这门內所有的人,然后把这些让他恼火的东西都给烧了。
然而他只能想想。
他前脚烧了这一切,后脚太子就能烧了他的皇子们。
皇帝只要一想到今日早朝的时候,太子递给他的那一份东西,他就心拔凉。
太子……甚至知道他的这些皇子,每个人每天在做什么,吃什么,喝了什么,说了什么话。
这明显就是在说,他可以左右这些人的命。
至於太子只是关心兄弟这种天真可爱的想法,他根本不敢有。
原本他还在质疑,太子是在发什么疯,现在好了,终於知道了。
这是明晃晃的告诉他,不许掀桌子。
否则,皇室血脉一个不剩?
他还是不是人?
“父皇,一直站在门外做什么?儿臣与诸位大人都等著呢,耽误了祭祀的吉时,岂不是要辜负了太子妃的真诚与努力?”楚承渊声音温柔的,催促起了皇帝。
皇帝听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黑著脸道:“开门吧。”
很快,祭祀场所的大门被推开。
门內,映入眼中的,便是钦天监穿著朝服与道士服结合版的一群人,正跪在两侧,这些人的手中都拿著一块石板,板子上也是雕刻出来的,先皇后的生平。
以及……正前方,一张巨大的绢帛,上面用硃砂写下的密密麻麻的文字。看上去,似乎是戏文?
眾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呢,甚至皇帝都没看清楚这文字都是什么呢,吴光河已经上前道:“祭祀吉时已到,钦天监已沟通天地,请先皇后聆听。还请皇上与先皇后沟通,诉说思念。
皇上,可要说真话啊,说假话是要被天地神明见怪,要被雷劈的。”
吴光河非常郑重的警告了皇帝一句。
皇帝一听到被雷劈三个字,心中顿时起了疑心。
他不想让这一切继续下去了,於是当机立断的在下轿撵时,將自己的扳指脱落。清脆的声响,是他之前和人定下的暗號。
只要扳指落地,便要有人来假意刺杀他。
然后,他便可以直接问罪。
然而,扳指碎在了地上,周围安静的可怕。
毫无一人有动静。
皇帝有些茫然,然后就对上了太子妃那双平静的眼睛。
魏安寧冲皇帝笑的那叫一个友善:“父皇,您怎么不说话?您不思念母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