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纵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口问道。
望著后背上墨跡还未全乾的字跡,吴老的脸色雪一般苍白,茫然摇头道:
“老朽……不知。”
如果说他去追击吹簫之人,还可以用对方直线距离距离自己太远,靠著距离来压制自己解释的话,
那对方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竟然於自己后背留字,只能说明对方的轻功和自己根本就不在一个层级!
宛若云泥之判!
“世上竟有轻功如此高绝之人!?”
吴老神情震动,眼神赤红,因为不敢置信,身体都颤抖起来。
见状,
天纵赶紧说道:
“吴老,您別太在意,或许对方使用了什么诡计……”
他话没说完,就见吴老一张嘴,一口殷红的鲜血喷出,身形瞬间萎靡下去。
“吴老!吴老!”
天纵大惊,万没想到吴老受到的打击如此之大。
將吴老带回屋內,扶著他坐下之后,
吴老用力抓著天纵的手,说道:
“殿下,明日…去认错吧!”
刷!
他这句话一出,天纵的脸色顿时一变:“吴老,我乃堂堂吴国太子,岂能坦衣露脊,负荆於別人门前?”
要知道现在其余几国的皇子可还没有离开大周京城。
若他真的到楚泽王府前面负荆请罪,那他这个吴国太子的脸可就要丟到所有国家的武者面前了。
“太子!”
吴老嘶声说道:“现在是顾及脸面的时候吗,如今敌人之修为远高於我等,我们现在就是其砧板上的鱼肉!”
“可…可……”
天纵还是无法做出决定,道:
“他不过是仗著自己修为高才凌辱於我罢了,若是他和我修为相等,不,甚至和吴老您修为相等……”
不等天纵把话说完,
吴老边拍著座椅叫道:
“什么叫仗著修为高凌辱於你?”
他抓著天纵的手大声吼道:
“太子殿下!你现在还没明白吗——辱人者,人恆辱之!”
轰!
吴老这句话一出,天纵的声音彻底消失,再也说不出话来。
的確,
今晚吹簫之人是仗著修为深轻功好羞辱於他们,可今日白天,他又何尝不是仗著四品修为羞辱六品的楚泽?
一念及此,
天纵脸上再没有了刚才的猖狂,沉默半晌,颓然说道:
“好,我明日…会去负荆请罪。”
说完,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座位上。
宴席上,一片沉默,只剩下满屋的残羹冷饭。
……
別馆屋顶的高空处。
听著房间內的声音,身穿一袭蓝色长衫的楚逸嘴角露出一抹遗憾:
“怎么这个反派不按套路出牌啊,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强硬表示自己没错,要坚决不认错吗,怎么这么快就怂了?”
他还等著天纵坚持不认错,然后自己將其扒光衣服,掛到楚泽王府门前,好帮弟弟出气来著。
结果,天纵竟然这么快就怂了。
“早知道刚才在那个吴启后背写字的时候就收敛一点了,现在倒好,把他们嚇到倒是嚇到了,但似乎嚇的有点严重。”
“算了,负荆请罪就负荆请罪吧,也算帮楚泽找回了面子,希望他经过此次打击后,能意识到武功的重要性……”
楚逸大袖挥舞,仿佛一尊謫仙人,消失在夜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