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泠音最终还是打发走了陆红袖。
送走这位內司的差事,她靠在门框上,若有所思。
从陆红袖的口中,倒也不是没有撬出一点情报。
镇妖司的人都身受重伤,原本还想去北湖斩妖刷寿元的心思,也是暂时打消了。
罢了罢了。
事已至此,还是先睡觉吧。
前世便听说女生晚睡老的快。
虽然她对自己的样貌並不在意,可变成松松垮垮的老太婆,她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
翌日。
晏府门外。
天刚破晓,已是人声鼎沸,街坊百姓將晏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人群中央,清平县县令钱松年,此刻竟褪去官袍,身著寻常布衣,双膝直挺挺跪在晏府紧闭大门前。
额头青筋暴起,面色焦黄,嘴唇乾裂,显然已跪了不短时辰。
“钱大人这是做什么?”
“昨日晏家小姐不是发话了吗,想要她出手,让县尊大人下跪求她,这不,今儿一早,这县尊大人便跪在晏府门前。”
“嘖嘖,堂堂县尊,竟行此大礼......当真是难得好官啊......”
府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管家探出头,瞧见这阵仗,嚇得一个哆嗦,忙缩回去通报。
不多时,晏守財脚步匆匆自內而出。
一见门外景象,这位晏家家主先是一愣,隨即脸上血色褪尽,又惊又怒。
“钱大人!您这是何苦!快快请起!”晏守財三步並作两步上前,便要去搀扶。
钱松年却似磐石,纹丝不动,只將头重重一磕,闷声道:“晏老爷不必多言,今日晏女侠若不应允出手,解救我清平县万民於水火,本官便长跪於此,不起!”
晏守財急得额头冒汗,“大人言重了!小女何德何能......此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啊!”
他是真没想到,这钱年松竟然做到如此地步。
眼下,围观的百姓里三层外三层,对著二人指指点点。
他话音未落,百姓们已经开口议论了。
“从长计议?那妖物吃人可不等人!”
“就是!钱大人都跪这儿小半个时辰了,晏家女侠连面都不露,这是什么道理?”
“听说南林那猪妖王厉害得紧,晏女侠不会是怕了吧?”
一个尖细的女声响起,带著哭腔:“我家男人前日去南林边打柴,就再没回来......呜呜呜,晏小姐,您就行行好吧!”
“是啊,晏小姐若不出手,我等小民还有何活路!”
“这晏家,平日里看著风光,没想到竟如此不恤民情!”
“哼,什么女侠,我看是仗著有几分本事,便不將我等百姓放在眼里了!”
议论声浪愈发汹涌,从最初的窃窃私语,变成了毫不掩饰的指责。
晏守財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从脖子根一直红到耳尖。
他活了大半辈子,最重脸面,何曾受过这等当眾的羞辱和质疑。
他瞪著钱松年,恨不得把他吃了。
这是要把泠音活活逼死啊!
一个头戴方巾的读书人模样的青年冷哼一声,上前一步,
“钱大人为民请命,不惜屈尊下跪,晏小姐若再避而不见,便是失了侠义之本,寒了清平百姓之心!届时,莫怪我等將晏府门槛踏破!”
“对!踏破她晏家门槛!”
“逼她出来!”
人群情绪已然失控,更有好事者开始往前拥挤,场面眼看就要大乱。
晏守財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跌倒。
“吵什么吵!大清早的,谁家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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