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乱想著,门外又传来脚步声。
“小姐,张家公子来了,说是有要事求见。”
晏泠音眉头一皱。
张扬?
这货怎么还敢来?
上回在湖上骗了他一套蕴气诀,走的时候那小子脸色难看得跟吃了屎一样。
按理说,被人这么耍了,正常人都该有点羞恼,避而不见才对。
怎么还巴巴地送上门来?
莫不是想找她算帐?
晏泠音想了想,摇头道:“不见。”
“可张公子说,此次前来,是有东西献给小姐。”
呦呵?
莫非是个老舔狗了?
还给她送东西来。
她心中一乐,正好閒的无聊,权当打发时间了。
“让他进来。”
不多时,张扬便被引了进来。
这廝今日倒是收拾得人模狗样,一身青色长衫,头髮也梳得整整齐齐,手里还捧著个食盒。
“晏小姐。”
他拱手行礼,神態倒比上次收敛了许多。
“张公子,今日怎么有空来寒舍?”晏泠音似笑非笑。
张扬面色微红,將手中食盒放在桌上:“听闻小姐这两日足不出户,想来是为南林之事烦忧,在下不才,特意让厨房做了些小食,聊表心意。”
晏泠音瞥了眼那食盒,没动。
“张公子有心了,不过我倒是好奇,上次的事,你就这么算了?”
张扬脸色更红,支支吾吾道:“那个...晏小姐说得对,是在下唐突了,功法之事,就当在下孝敬小姐了。”
“哦?”晏泠音挑眉,“这么大方?”
“在下思来想去,觉得小姐说得在理,婚姻大事,岂能强求?”
张扬深吸一口气,“今日前来,是想问问小姐,可还缺什么功法典籍?威远鏢局虽然不大,但这些年走南闯北,倒也收集了不少。”
晏泠音倒吸一口冷气。
张扬见她神色有变,连忙道:“小姐可是觉得在下所言有诈?”
“不是。”晏泠音摆摆手,盯著张扬,眼神有些古怪,“我是在想,你这特么的不是舔狗,是......”
她顿了顿,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著他:“是真有病。”
张扬被她这话说得一愣,脸上闪过一丝尷尬:“晏小姐此言何意?”
“我把你耍得那么惨,你不仅不记仇,还要倒贴给我送功法?”晏泠音起身,绕著张扬转了一圈,“你脑子让驴踢了?还是吃错药了?”
张扬脸涨得通红:“在下...在下只是觉得,能与晏小姐这般人物结交,便是在下的福分。”
“结交?”晏泠音挑眉。
“我...”张扬张嘴结舌,半晌才道,“在下確实对小姐心有仰慕,但既然小姐无意,在下也不敢强求。只是...只是希望能做个朋友,日后若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儘管开口。”
晏泠音停下脚步,认真地看了张扬几眼。
这货,还真是个痴情种?
“行了,別磨磨唧唧的。”她摆摆手,“有什么功法,拿出来让我看看。”
张扬大喜,连忙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这是追风身法》,虽不算顶尖,但胜在轻灵迅捷,小姐若是不嫌弃...”
晏泠音接过册子,隨意翻了几页。
轻功?
倒是来得正好。
她正愁没有身法配合,这张扬还真是瞌睡了送枕头。
“这功法,你就这么给我了?”
“小姐若是喜欢,儘管拿去。”张扬一脸诚恳,“威远鏢局能有今日,全靠各路朋友照拂,区区一门身法,算不得什么。”
晏泠音將册子收起,心情不错:“行,这个人情我记下了。日后若有机会,自会还你。”
张扬闻言,脸上露出狂喜之色,连连拱手:“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別高兴得太早。”晏泠音瞥了他一眼,“我这人记仇也记恩,你对我好,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但若是有什么歪心思...”
她话音一顿,手按剑柄:“老子把你吊剁了。”
张扬连忙摇头:“绝无此意!绝无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