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內。
“啊——饶命!饶命啊!”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钱松年蜷缩在地上,四肢扭曲成诡异的角度,口中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晏泠音蹲在他身边,手中拿著一根折断的竹籤,正慢悠悠地清理指甲。
“钱大人,疼吗?”
“饶...饶命...”
“疼就对了。”晏泠音將竹籤往地上一扔,“別急,还有大把的时间。”
说罢,她又蹲了下去,拿起钱松年的手。
对著手指,轻轻用力。
咔嚓——
“嗷嗷嗷嗷啊啊哦~~~~~”
晏守財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几次想要开口,却又咽了回去。
“音儿,差不多了...”他终於忍不住,提醒道。
真杀了这县令,这篓子,可算是捅大了。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整齐的马蹄声。
“镇妖司办案!閒杂人等,速速迴避!”
围在县衙门口窃窃私语的百姓,瞬间作鸟兽散。
晏泠音听到外面的动静,手中正在折钱松年手指的动作一顿。
镇妖司?
晏守財鬆了一大口气,“音儿,快住手!镇妖司的人来了!”
此刻的钱松年,听闻这消息,他瞬间觉得救星来了,和条蛆一样蠕动著往外爬。
“救命...镇妖司...快救我...”
晏泠音看了眼自己的手,上面还沾著血跡。
得。
怕是无法亲手了结这县令的命了。
她起身拍了拍衣袖,神色淡然。
外面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晏守財连忙上前拉住女儿:“音儿,待会儿別多说话,让爹来应付。”
“老爹紧张什么?”晏泠音挑眉,“我又没做错事。”
钱松年已经爬到门口,看到那一排黑靴,激动得浑身发抖。
“大人!大人救命啊!那晏泠音她...她要杀我!”
领头那人低头看了眼地上的钱松年,眉头微皱。
这就是清平县县令?
手脚尽断,鼻青脸肿,活像条死狗。
“你是清平县令,钱松年?”
“是是是!下官就是钱松年!大人快救救我!”
那人没再理会他,抬步走进县衙。
晏清河跟在后面,心情复杂地看了眼地上的钱松年。
那人一进来,瞬间就被晏泠音吸引。
毫不掩饰,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仿佛要把她看透。
晏泠音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什么毛病?
这货眼珠子是粘她身上了还是怎么著?
她强忍著想要翻白眼的衝动,正要开口问候,却被老爹一把捂住了嘴巴。
晏守財满脸堆笑,对著那人连连拱手:“这位大人,有失远迎,多有得罪。”
那人这才將目光从晏泠音身上移开,淡淡道:“凉州镇妖司外司副指挥使,许白。”
晏泠音眯了眯眼。
外司......
看起来倒是比內司要凶狠。
晏清河这时候也进了门,看到这一家子,表情复杂得像便秘。
“大人,这就是犬妹,泠音。”他硬著头皮介绍,“至於这位,是家父晏守財。”
许白点点头,復又將目光转向晏泠音。
“就是你杀的猪妖王?”
晏泠音推开老爹的手,拍了拍衣袖:“有问题?”
“没问题,只是想確认一下...如今看来,这一身通脉境圆满的气息,倒是不假。”
晏泠音心中一惊。
这人,竟然一眼看出了自己的修为。
晏清河更是瞪大了眼睛。
什么玩意儿?
通脉大圆满?
他妹妹?
开玩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