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別听她的！”乌君急忙道，“这妖妇诡计多端，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万一门后不是什么仙人传承，而是藏著別的东西，那咱们岂不是......”

“闭嘴。”

晏泠音的声音，打断了它。

她停下脚步，与那黄沙圣母遥遥相对。

她看著对方那张写满了“快来打我”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你的算盘，打得不错。”

“可惜。”

晏泠音摇了摇头。

“你好像弄错了一件事。”

黄沙圣母眉头一皱，“什么事？”

“我对你所说的仙人之路...不感兴趣。”

言罢。

晏泠音一步一步，朝著那道石门走去。

“你......你难道就不想长生吗？！”

“那是仙人！是能跳出这方天地，真正逍遥於世外的仙人啊！只要打开这道门，你......”

晏泠音停在了她面前。

她抬起头，平静地问了一句。

“仙人，又如何？”

“......”

黄沙圣母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种。

对方......

竟然对成仙不感兴趣？

这世上，怎么会有对长生不动心的人？！

她扶著身后的石门，一头秀髮散乱，状若疯魔。

“我不甘心！”

“我谋划了数千年，眼看仙门就在眼前，我不甘心！”

她猛地转过身，双手贴在石门之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道：“开！给我开啊！！！”

石门，纹丝不动。

黄沙圣母缓缓滑落在地，双目无神，口中喃喃自语。

“没了......什么都没了......”

晏泠音伸出手。

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而后，手腕发力，竟是將她整个人，从石门上硬生生撕了下来，单手举至半空。

“呃......”

黄沙圣母被掐得双脚离地，四肢在空中无力地乱蹬。

“你......你放开我......”她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懂什么？凡夫俗子！你根本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

晏泠音没有说话，只是五指收紧。

一金一紫的眼眸，骤然亮起。

咔。

清脆的声响传来。

晏泠音鬆开手。

那具尚有余温的身体，软软地滑落在地，再无声息。

她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又抬头看了看那道依旧紧闭的石门。

什么都没发生。

她站在原地，静静等著。

一息。

两息。

十息。

脑海中，那期待已久的提示音，迟迟没有响起。

“......”

乌君迈著小碎步凑了上来，“陛下神威盖世！区区一个欺师灭祖的妖妇，也敢在陛下面前班门弄斧？简直是不知死......”

它正说得兴起，却见晏泠音侧过头，投来一个眼神。

乌君的马嘴，识趣地闭上了。

嗯？

怎么回事。

法相境的大妖，一身寿元，何其庞大。

怎么可能没有反应？

除非......

她没死透？

晏泠音的目光，重新落在地上的尸体上。

她伸出手，正准备探查一番。

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却毫无徵兆地，化作一捧细腻的黄沙。

乌君的马眼，瞪得溜圆。

“这......这......陛下，她......她化了？”

晏泠音收回手，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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