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此界?
代天执罚?
说得好听。
说到底,不过是一群得了上界仙尊垂青,留在此界监视同类的看门人罢了。
这方天地,是一座牢笼。
他们崑崙仙宗,便是这牢笼的狱卒。
每隔一段时日,便要从这牢笼中,挑选出最肥美的囚徒,献祭给牢笼外的主人。
这些秘辛,元墟子自然不会对苟蓝子说。
有些事,不知道,才能活得更久,也更心安理得。
“你说的,倒也不错。”元墟子不置可否。
“溶尘已死,如今现世的,不过是他当年留下的一点不甘的念想,一道信物。”
“但这道信物,不该出现在世间。”
他站起身。
隨著他的动作,整座崑崙大殿,乃至整座崑崙山,都仿佛震颤。
苟蓝子只觉得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自己肩上。
心中骇然。
宗主的修为,又精进了!
“当年那一战,天道崩毁,仙路断绝,上界仙尊有感此界之浊,降下法旨,允我崑崙一脉,代为看管此界。”
元墟子的声音,变得縹緲起来。
“吾等之责,便是维持此界安稳,令其如一潭死水,再不起半点波澜,以免......惊扰了上界仙尊的清净。”
“溶尘此举,是为搅乱死水,是为逆天而行。”
“此等祸根,须得儘早拔除。”
他重新將目光落在苟蓝子身上。
“苟蓝子。”
“弟子在!”
“你修为已至法相圆满,只差一步,便可窥得通神门径,然,此一步,有心魔之劫。”
“此行,便交由你去办。”
苟蓝子心中一凛,隨即大喜。
这是宗主在给自己机会!
“你即刻下山,去往东州,找到溶尘信物,將其......回收。”
“是!”苟蓝子躬身领命,眼中满是激动,“弟子定不辱使命,必將那邪物带回,以正天道!”
“嗯。”
元墟子挥了挥手。
“去吧。”
苟蓝子再次行了一礼,转身退出了大殿。
殿內,重归寂静。
元墟子重新坐回高台之上,闭上了眼睛。
只是这一次,他的眉头,却始终没有舒展开。
回收?
但愿,那拿著信物的人,是个识趣的。
否则......
若是事情闹大了,惊动了上界......
元墟子不敢再想下去。
他活了太久,久到已经忘了何为畏惧。
可唯独对那高高在上的仙尊,他心中那份敬畏,从未消减分毫。
...
崑崙山脚。
苟蓝子一身玄色道袍,背负古剑,自那云雾繚绕的山门中走出。
他回头看了一眼高耸入云的山巔,眼神坚定。
邪仙。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过是一群被时代淘汰的可怜虫,也敢妄称仙名?
他脚下生风,身影几个闪烁,便已消失在山林之间。
此行,他不仅要回收邪物,更要让那东州蛮夷看看。
何为,崑崙!
...
“咳咳......呸!呸呸!”
一个浑身沾满了泥浆的身影,连滚带爬地从那塌陷的坑洞边缘挣扎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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