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肉心在剧烈的跳动著,浑身的烟气化为氮氬白雾,衝破雨幕阻隔,轰碎山石钻破洞道一一总能找到进攻的路线。
一棍!
天寿挨了毒打,听风刀的石皮镀层也裂开。
再来一棍!
从西山口落到东山口,喉颈不能呼吸,叫强烈的罡风压迫著心肺。
再来一棍吧!
降魔劈裂了听风刀,天寿的身体陷进岩盐平原里,背脊张开两对肉芽,要对抗这开天闢地的神力,近在尺的罗平安刚刚打完劈棍,却料敌机先收了半分力,眼看天寿反撑起肉身,罗平安再次改了平枪势一一行云流水鉤的切换好像呼吸那样自然。
原本是一颗核桃大小的降魔,它的棍首迅速变大!扑到天寿邪魔面门,瞬间轰断了脖子!
“!”武灵真君怒目圆瞪。
天寿教祖折断了灵根,这才捡回一条命,迎著罗平安的点棍刺杀主动断头求生,过度后仰的喉颈完全折断,身体却没有立刻瘫痪,天魔血肉扑打开一对肉翅,要带著他倒飞逃走了!
刚飞上三五尺,他足踝叫罗平安死死抓住按回地上!
“希望你不会让我感到太无聊!邪魔!”
武灵真君暴怒喝骂。
“跑什么?!你跑什么!”
尖利骨指扣紧天寿邪魔的腿脚,留下四道血淋淋的抓痕。
降魔轰去脖颈要害,要把他脑袋扫断!没了这身坚韧的地肥来帮忙,这颗脑袋就像高尔夫球,只要轻轻一碰就能直达死门了。
“咔!一骨碎肉裂的声音响起,没得医意识模糊,横刀拦挡时忘了两刃形制,却勉强能把头颅留在脖子上,好像柔韧皮筋一样的邪异血肉飘飞出去,带起一颗头颅飞射十六尺一一大刀在颈椎骨里,和降魔一起剐蹭著骨骼,它们断成三四节,却被这巨力撕扯拉伸,没有完全断裂开。
罗平安两眼血红,对著天寿教祖失控飘飞的气球脑袋投射降魔!只要能命中...
不,它终究是没有命中。
雨夜之中,一团黑烟摄走了天寿的脑袋,就像鱼竿尽头的饵料被吞噬了,严严实实的裹在烟气之中,只是稍稍改换了些许方位,失之毫釐差之千里。
“罗平安!”天禄教祖依然想要劝服强敌:“你本来是璇璣星的贵客,盘古星球芸芸眾生与你何干?”
降魔破空而去,落到三百来尺外的河谷之中罗平安失了兵器,本来是对天寿教祖的绝杀,却叫药不灵破坏,气得火冒三丈。
躁动不安的半狼武夫来回步,扯来天寿教祖的肉身拳打脚踢,钢拳劲力轰在这软绵绵黏糊糊的烂肉上,却像是进了史莱姆的身体,都能看见天寿邪魔背脊上的拳印,能见到胀裂的皮肤和断骨,却怎么都杀不死!
天寿师弟的脖子拉到二十四尺外,头颅叫药不灵紧紧抱在怀中,只要灵台神念不灭,师弟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於是天禄教祖接著说一一我以天枢黑经推演数术,揭示你的过去。”
“我只知道,你不是这颗星球的人,为什么要干涉它的命运呢?”
“为什么要和我们作对呢?这从来不是一笔合算的生意!罗平安!”
“我的祖先曾经遭天魔迫害,受妖星迷魂,所以我才拥有这一身魔血魔肉有了灵感灵根。”
“可是盘古星怎样对待我呢?就因为我有绿色的眼睛,有绿色的头髮,所以我生下来就该死么?修行人眼里,我生下来就是魔头,魔头杀人就是天经地义。”
药不灵指著罗平安的鼻子,大声骂道。
“那么你也是天魔!盘古星人眼里,你本来也该死!罗平安!凭什么你能置身事外?凭什么?你是璇璣星天魔!为什么要帮这些不仁不义愚昧落后的卑劣种族!为什么?!”
“你我二人可以冰释前嫌,可以联手合作!不过一两百年的时间,我帮你想办法,送你兄弟二人回到璇璣星...“
“放你妈的屁!”罗平安对天寿教祖的肉身砸拳六轮,打得指骨都要开裂,
两掌伤势越来越重,终於回了第一句话。
“妖魔!你以为我是专程来杀你么?!”
“我不想回家!?我愿意呆在这个粪坑里?!』
“如果这颗星球有人能收拾你们!有人能接走我身上的法衣,我为什么要来多管閒事?”
“你知道我和富贵兄弟最早的梦想是什么吗?!”
武灵真君的吼叫声几乎要震散拘灵夺魂术构造的幻身,药不灵的形体溃散,
眼神失焦。
“我想过上幸福的生活!我想吃饱!我想有个婆娘!”
“我想好好的活下去!不用千千万万年!一百年,或者七十年?再不然六十多年也可以!死在哪里都行!脑梗心梗脑溢血,让这些老年病带走我吧!再怎样我也不想变成一头殭尸!我不想咬死我的孩子,我不想那样!”
“能变得有钱,有房子可以住,有一辆马车?或许有一家铺面,能让我卖点水果就行了!”
“去你妈的邪魔外道!你到底是有多么愚蠢和邪恶!”
这些话语声传到药不灵的耳朵里,却引起了体內怨灵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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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璣星的两位客人来到盘古星球,最初的愿望和每一个人族生灵,每一位泥胎凡人一样。
“到底是多么残忍歹毒的怪胎!才会为了一个念头!为了一个愿望!杀死了那么那么多的人!仅仅只是为了满足你的一己私慾!为了你野蛮血腥的天魔信仰么?”
“你把盘古星的凡人当成卑劣种族?我这个外来者没资格拿他们的道德神剑来劈你?!”
武灵真君手里没了武器,天边却飞来两团湛蓝辉光,他的战斗智商非常高,
精心布置的进攻路线,把天寿从洛阳沟逼到北海附近,就是为了靠近第二梯队的增援一那是武渊大圣用一身蛮力投来的参差剑,是长牙海狗的大牙炼化的剑形法器。
“那么现在呢?”
罗平安持剑垫步准备启动。
“这剑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