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夹在《华侨日报》《星岛晚报》的社会新闻版,名声虽然不及金古倪等三人,但也是业內翘楚,光写都市怪谈一年都能赚三十万港幣。
“是一个新人。”
“新人?”
四眼祥仔细又看了看,他经营报社十多年,各大报纸的小说看过无数,眼睛自然毒辣,自然能看出这小说文笔老辣,情节跌宕起伏,最关键是这不是那种无脑嚇人,每一个桥段都有理有据,细思极恐,不像个新人写的。
不过林承安不愿多说,他也不多问。
两人没聊一会,林承安就告辞离开,他还有好多家报摊要跑,必须要爭分夺秒赶在早上八点前铺完所有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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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早上六点,各家报纸都送了过来,四眼祥也在外面支起了摊子,將各家报纸放在木摊上。
当拿到《景报》时,犹豫了一下,十多年前推车卖报的情景似乎犹在眼前。
“再帮你一把吧,老伙计。”
低声呢喃一句,他將《景报》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很快晨光熹微,街道逐渐沸腾。
街角的老字號茶档,炉头上的蒸笼呼呼冒著白气,老板娘麻利地掀开盖子,叉烧包的甜香,混著豉油皇炒麵的焦香在潮湿的空气里翻滚。
陈兴荣和几个工友刚从码头下了工,走到茶档:“老板娘,照旧。”
说完打著哈欠走到旁边的报摊:“祥叔,来份《明报》。”说著从兜里摸出一个银白色的五毛硬幣。
“哎?!”
正想伸手拿报时,他的目光撇见了一旁的《景报》
上面的大红字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直接抽出一张站在报摊看了起来。
四眼祥也不急,老神在在的看著他。
“甘犀利!”
没过一分钟,陈兴荣就睁大了眼睛困意全消。
码头工人常常在凌晨轮班卸货,疲惫到极点的时候,老工头就会给他们讲鬼故事提神,比如什么《红van夜惊魂》《荔园鬼戏班》这种。
后来一来二去,大家就开始轮流分享,最后演变了一种攀比,谁讲的鬼故事最嚇人谁就最威。
这就跟后世男人之间的比拼一样,有时候毫无意义,就像打水漂,你能打三个,他能打五个,要是来个一下就打十多个的。
那他就是男人中最闪亮的仔,会得到男性友人的赐予最高的荣誉『你nb』。
而陈兴荣显然也想成为码头最靚的仔,所以他聚精会神的看著,正看得兴起时,一根鸡毛掸子挡住了报纸。
四眼祥笑眯眯的说道:“兴荣仔,你想白看报啊?”
“谁白看报?”
陈兴荣急道:“几多钱?”
“五毫(毛)。”
“给你。”
陈兴荣赶紧將硬幣塞到四眼祥手里,又拿起报纸继续看。
“阿荣,食嘢啦。”
那边茶档的早餐已经端了上,有同行的工友叫陈兴荣,但他似乎没听到一般继续看著。
工友见他不动,上前拍了他一下。
“啊!”
陈兴荣惊叫一声,瞳孔猛的睁大,在看到是工友后才心有余悸的长出一口气骂道:“你知唔知,人嚇人,嚇死人啊!”
“你看咩看的那么入神?”
工人冲他挑挑眉笑道:“是不是在看咸湿?”
“看咩咸湿。”
陈兴荣气恼的看了工友一眼,走到茶档坐下,一边吃著早餐,一边继续看报纸。
几个工友看他入神,一人歪著脑袋也看向报纸,看到標题先是一怔,隨后看到那行“你相信,这世界有鬼吗?”。
这种提问式的表述,在后世已经烂大街了,但在这时候却颇有新意。
所以他也跟著看了起来,但报纸的字不大,加上有些地方被陈兴荣挡住了,他急道:“阿荣,把你手让让。”
“你要看自己去买一张啊。”
刚看没几分钟的陈兴荣不耐烦的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