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塞隆纳克拉里斯酒店，米利亚乔微笑著將手机放回口袋。

他刚刚特意站在前台旁打了这通电话，甚至故意让前台报出罗塞尔的名字。

现在，他要做的只是等待一一等待摩纳哥在72小时內送来一份新的、更丰厚的报价。

“米利亚乔先生？”前台小姐递来房卡，“罗塞尔副主席的会议是明天上午11点，要修改时间吗。”

“perfecto.”（完美。）

米利亚乔眨眨眼，心里清楚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特拉蒙塔那山脉的悬崖之上，finca別墅的橄欖树林在暮色中沙沙作响。

海滩像一弯新月，两公里长的白沙海岸被麟礁石天然屏障一一这正是《马卡报》狗仔们永远拍不到的视角。

夕阳將地中海染成熔金，罗伊赤脚踩著细沙，背肌隨著顛球动作起伏。

诺基亚手机夹在肩头，听筒里传来米利亚乔的声音：

“巴萨开价了一—6万欧周薪，签字费800万，分5年摊销，每进10球再加50万...”

脚下的皮球划过一道弧线，正落在凉亭旁的果盘边。

冰镇蜜瓜、血橙汁在玻璃杯上凝出水珠，侍者刚送来的伊比利亚火腿还飘著橡果香。

“他们保证你至少30场首发。”经纪人补充道。

罗伊轻笑，目光追向海浪。

杜晨正从波光中走来，versace白色鏤空泳衣贴著她湿漉漉的肌肤，水滴顺著马甲线滑落。

她咬著一颗浸过香檳的草莓，红唇比果肉更艷。

罗伊远离凉亭。

“他们拿什么保证至少30场首发？”

他的声音混著海风砸向手机，“里杰卡尔德可是带著他的荷兰帮入主诺坎普。”

米利亚乔的笑声从听筒里渗出：“黑天鹅討厌克鲁伊维特，当年荷兰队更衣室內订时，他骂克鲁伊维特是『被宠坏的阿贾克斯宝宝”。”

“米兰当年要签下他时，里杰卡尔德也极力反对过！”

“至於萨维奥拉？加斯帕特签他本就是政治作秀...他们两个谁都可以走，而拉波尔塔需要新的金靴来卖会员季票...”

“对了......”米利亚乔突然压低声音，“我把皇马代表约到了巴塞隆纳谈判...就在艺术酒店顶楼。”

那里可以俯瞰诺坎普球场。

皮球“砰”地弹起，罗伊一把接住，沙粒从指缝落下：

“米科，你他妈真是个天才！”

巴塞隆纳艺术酒店顶楼落地窗外，诺坎普的轮廓在夜色中蛰伏，像一头被拔去猿牙的困兽。

皇马副总经理埃米利奥-布特拉格诺一一这位曾让巴萨后防线噩梦连连的“禿鷲”，

鬆了松领带，对著米利亚乔笑道：“米科，非要选在这个噁心的地方？连空气里都飘著加泰隆尼亚人的口臭味。”

米利亚乔不紧不慢地晃著手中的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划出优雅的弧线。

“亲爱的埃米利奥，如果我们今晚能达成共识...”

他突然起身走到窗前，举起酒杯对准诺坎普的方向，“下半年，我们就可以在这里举杯庆祝一一看著罗伊这只年轻的豹子，用他的利爪撕碎那些红蓝色的防线！”

布特拉格诺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说得好！

他举起自己的酒杯与米利亚乔相碰，水晶杯相撞的清脆声响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让那些穿著红蓝条纹衫的杂种们在看台上哭泣吧！我要亲眼看著他们的眼泪把诺坎普的草皮淹成沼泽！”

他用指尖轻叩著合同扉页，烫金的皇马队徽在顶灯下泛著冷光。

“8万欧周薪，1000万签字费，分三年付清。”

他的声音带著马德里人特有的矜傲，“但真正的礼物在这里—

修长的手指划过第17项条款：20%肖像权自主。

布特拉格诺的目光从合同上抬起，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真是讽刺，不是吗？”他的声音低沉，“我们青训营培养了他，却让他从指缝溜走..：：：.现在，我们得用真金白银把他买回来。”

米利亚乔瞳孔微微收缩。

这个数字撕碎了皇马的传统一一银河战舰一期，罗纳尔多、齐达內、菲戈、卡洛斯等巨星90%的肖像权均归皇马所有，个人仅有10%肖像权。

仅有劳尔后来能拿到100%肖像权，也是唯一一个。

而贝克汉姆的50%特权是弗洛伦蒂诺用金笔单独签批的。

“知道为什么选11號吗？”

布特拉格诺突然推过一件空白球衣，“从亨托到巴尔达诺，罗纳尔多刚刚穿著它夺取西甲！这是伯纳乌的传奇號码...下一个传奇该是谁？”

窗外的诺坎普球场在夜色中闪烁著刺眼的红蓝灯光。

布特拉格诺举起酒杯，琥珀色的酒液映出合同末页的机密附录。

“欧冠夺冠奖金200万欧”的条款下方，还有一行钢笔手写字：

“若在国家德比对巴萨进球，每球追加50万。”

前不久，西甲夺冠夜。

弗洛伦蒂诺的面容被镁光吞没时，他对著麦克风微笑，声音沉稳而篤定：

“劳尔是非卖品。我们还有罗纳尔多一一银河战舰的锋线已经足够强大！”

记者追问法甲射手王罗伊的传闻时，他的眼神微妙地闪烁了一下，隨即露出政客式的含蓄笑容：

“他是皇马青训的骄傲..：：：.永远可以在合適的时间回到伯纳乌。”

这句话被中国新浪体育小编连夜加工成標题：《皇马主席亲证：华裔天才罗伊或回归！八月或赶上红塔之旅，对阵龙之队！》。

而当夜。

皇马商业战略室弗洛伦蒂诺的指尖划过一份市场报告，数据曲线在“亚洲影响力”一栏陡然攀升，搜索热度虽不及贝克汉姆的爆炸性，却在特定群体中形成持续发酵的“文化符號”。

联合会杯4球血洗日本队后，罗伊的“介错”庆祝引发右翼抗议。

但《朝日新闻》的“毗沙门天转世”等中二报导，意外收割热血漫宅男：“这反派帅炸了！”

雅虎等门户网站热搜#罗伊样#搜索量：约5-8万次/日。

同期热点事件。

贝克汉姆转会皇马：平均15万+/日中田英寿意甲新闻：平均3-5万搜索/日“5万日搜索量？”他抬眼看向市场总监何塞-桑切斯，“这相当於中田英寿巔峰期的1.5倍，而且—”

桑切斯迅速调出另一组数据：

贝克汉姆亚洲行：吸引主妇与青少年，但商业寿命受限於年龄（28岁）

罗伊潜力值：

华裔血统，天然的中国市场钥匙。

18岁，可包装10年以上的长期资產。

“冷峻战士”形象，填补亚洲对足球世界“东方英雄”的心理投射。

包括在日本国內，也觉得中田英寿、中村俊辅这样的知名足球运动员因为话题性不足、踢法中规中矩而缺乏偶像特质。

“更重要的是，”桑切斯指向《朝日新闻》的“毗沙门天”报导，“连日本人都主动帮他造神！这种爭议体质也许比乖巧微笑的商业价值还高。”

报告翻页，中国新浪的“抗日足球爽文”截图赫然在目，“他在中国的传播是零成本病毒式的。”

新浪体育论坛·2003年联合会杯特別版。

那则標题《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日本队惨遭罗伊凌迟！四球暴击+斩首手势，

赛后日媒哀豪：这是对武士道的褻瀆！》

火爆异常。

儘管法甲没有转播权，但罗伊的传说在贴吧、论坛疯传：

【法甲惊天雷！】华裔杀手罗伊零度角绝杀里昂！替补暴抽再现“传统功夫”？

【倒鉤之王诞生！】马赛客场现神跡！罗伊逆天倒鉤预定赛季最佳！

【金靴奇蹟！】落后3球到逆转登顶！罗伊末轮大四喜封神法甲射手王！

【纪录粉碎机】罗伊单赛季连破多项纪录法甲官方认证新传奇！

【亚洲元素闪耀欧洲】细数罗伊赛季五大封神时刻每个都值得收藏！

离奇的种种新闻形成了一种武侠敘事与跨圈层狂热，各占国內球迷半壁江山的国米、

米兰球迷罕见地达成共识：“这哥们比《足球小將》还魔幻。”

同时引发“归化”大討论。

“零成本...：.：”弗洛伦蒂诺缓缓开口，“我们放走的不是球员，是一台印钞机！亚洲的钞票应该是......白色的。”

7月4日，义大利ltalia1电视台《体育之夜》特別专访。

地点：米兰总部副主席办公室。

主持人：费代丽卡-丰塔纳。

镜头从米兰荣誉室的欧冠奖盃缓缓推向办公桌，加利亚尼標誌性的光头在聚光灯下泛著微光。

丰塔纳翻开记事本：“阿德里亚诺，首先祝贺米兰上赛季的双冠王。但球迷们更关心的是，在已经完成卡福自由转会、將赫尔维格归还国米、外租多纳蒂等三名球员后，球队今夏的转会策略是什么？”

加利亚尼：“费代丽卡，冠军球队需要保持稳定。我们已经引进了卡福这位经验丰富的右后卫，同时通过竞標获得了戈拉菲耶迪的共有权。球队就像精密的钟表。你可以更换某些齿轮，但绝不能拆毁整个机芯。雷东多的復出相当於3000万级別的引援，里瓦尔多的復甦则是另一笔財富。至於外租的年轻球员，这是他们获得比赛经验的好机会。”

丰塔纳：“与升班马桑普多利亚、莱切的这些交易，是出於什么考虑？”

加利亚尼微笑：“在漫长的赛季中，与所有俱乐部保持良好关係都很重要。不过我们確实因为戈拉菲耶迪的转会与安科纳有些小摩擦。”

丰塔纳：“说到未来规划，阿比亚蒂续约到2008年，迪达也將续约，这是否意味著门將位置已经稳固？”

加利亚尼点头：“不仅如此，布拉伊达刚刚考察了义大利u21门將阿梅利亚。我们保证今年能在圣西罗让球迷看到卡卡，同时正在洽谈巴萨的莫塔，这些年轻人將在未来2到3

年成为一线队主力。”

丰塔纳：“说到齿轮...斯塔姆会是你们需要的那个零件吗？拉齐奥方面似乎...后防线呢？马尔蒂尼已经35岁..：”

加利亚尼突然大笑打断：“哈！如果每篇报纸传闻都要回应，我该在办公室开印刷厂了。我们確实在关注后卫线，马尔蒂尼的生日提醒我们时光流逝，但35岁的他依然是世界最佳。”

“所以我们正在关注斯塔姆和齐沃。虽然拉齐奥强留斯塔姆，齐沃经纪人也否认了传闻，但转会窗还有时间。”

丰塔纳：“切尔西对里瓦尔多的报价.：：”

加利亚尼竖起食指：“1000万？这价钱连他的金左脚球鞋都买不到！看看上座率，巴西魔术师带来的票房价值远超这个数字。”

助理突然递上纸条，加利亚尼快速瀏览后微笑。

丰塔纳：“有报导称你们拒绝了英超球队对內斯塔的5000万报价？”

加利亚尼：“我们不会出售任何主力球员！內斯塔是后防核心，就像那些奖盃一样不可或缺。”

节目突然被电话铃声打断，

画面捕捉到电话显示屏上的“贝卢斯科尼”字样。

丰塔纳趁机追问：“主席先生对转会有什么指示吗？”

加利亚尼掛断未接来电：“他总是说『冠军球队需要明星”。

指向墙上贝总与舍瓦的合影。

“但青训营的安东尼尼、阿梅利亚这些孩子，才是米兰未来的基石。”

丰塔纳最后提问：“所以这个转会窗，米兰球迷还能期待什么？”

加利亚尼站起身整理西装：“耐心，费代丽卡。我们会保持阵容稳定，在合適时机完成1到2笔关键引援，同时为未来培养卡卡这样的新星。

“真正的红黑军团，总是在转会窗关闭前才亮出底牌。”

加利亚尼的指尖在拒绝切尔西5000万欧元求购內斯塔的函件上停顿，目光扫过办公桌上三份並排的文件：

《新报》关於里瓦尔多可能离队的报导（切尔西报价1000万欧）

布拉伊达提交的卡卡转会进度报告（圣保罗要价850万欧）

贝卢斯科尼手写的便签：“11號需要新主人一收视率。”

他抓起电话拨通米利亚乔的號码，“米科，听著，我们正在重组锋线。”

“里瓦尔多周薪太高，这部分可以节省，而卡卡的预算超支了300万。”

“5.5万周薪確实比皇马少不少，”他忽然压低声音，“但11號球衣能让他每年多赚200万一一阿玛尼刚终止了里瓦尔多的代言。”

窗外传来球迷高唱“我们要斯塔姆”的抗议声，加利亚尼猛地拉开抽屉，露出贝总特批的300万欧首付支票。

他满意地点点头，拨通了安切洛蒂的电话：“卡尔洛，我觉得我们可以开始准备新赛季了...”

罗伊从泳池边钻出来，水珠顺著他的发梢滴落在手机屏幕上。

他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米利亚乔標誌性的马赛口音：

“我的金靴先生！”

米利亚乔的声音带著抑制不住的兴奋，“米兰开出的条件比我们预想的要聪明得多。”

“首先，5.5万欧周薪看起来比皇马少40%，但別忘了义大利的税收优惠一一实际到手也和尤文给你的报价基本持平。”

经纪人快速翻动文件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关键是这500万签字费，首付300万，足够你在米兰购置別墅了。”

罗伊用毛幣擦拭著头髮，听见米利亚乔继续分析：“奖金条款简直是为射手量身定做。意甲金靴80万，欧冠决赛进球50万！更妙的是德比进球奖一一每进国米一球就赚10

万，上不封顶！”

“听著，最关键的是11號球衣。”

米利亚乔压低声音，“里瓦尔多確定走人，贝卢斯科尼亲口承诺让你继承这个传奇號码。知道这意味著什么吗？阿玛尼的代言合同会自动生效，mediaset的黄金时段专访已经排好档期。”

传奇个屁！

跟国米7號锁死一块退役了得了。

（米兰11號和国米7號都带有一定诅咒属性）

泳池边的棕櫚树沙沙作响，米利亚乔的语速越来越快：“比起皇马的更衣室政治，米兰的压力小得多。安切洛蒂保证让你踢最擅长的影锋位置，就在舍瓦身后。”

“对了，”经纪人突然话锋一转，“你的女朋友，在米兰的模特事业会顺利得多。米兰时装周秋冬大秀的开场位置绝对没有问题，如果她学会义大利语，贝卢斯科尼的电视台还为她预留了体育节目主持人的试镜机会。想想看，你们俩在米兰时装周同框的画面”

“够了，米科。”

罗伊咳嗽一声，打断经纪人的碟不休，“摩纳哥的转会情况怎么样？”

水珠从他紧绷的下頜线滑落，在泳池边沿溅起细小的水。

米利亚乔在电话那头咂了咂嘴：“他们正忙著给德尚拼凑养老院呢一一刚免签了36岁的卡尼吉亚，现在又跟里昂抢莫伦特斯。说真的，要是明天他们签下马拉度纳我都不意外。”

罗伊的指尖无意识地敲打著泳池瓷砖：“佩德雷蒂呢？”

“摩纳哥报价六百万，”听筒里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但索肖死活不放人。德尚现在就像个在二手市场砍价的主妇，他的引援预算有限，但久利续约了..：”

罗伊从泳池里爬出来，水珠顺著他的腹肌滑落。

米利亚乔叼著雪茄，把计算器啪地拍在躺椅上。

“我还是得劝劝你。”

他吐著烟圈，“摩纳哥这份合同就像瑞士银行的金库一一每周四万欧直接打进帐户，

连上帝都抽不走一分钱税。”

脚边的电脑显示著皇马刚发来的新报价邮件。

“但问题在这儿一”

他突然用雪茄戳向蒙特卡洛港的游艇群，“在摩纳哥，你赚的每一分钱都只能靠脚踢出来。”

罗伊抓了抓湿漉漉的头髮，经纪人的声音仍在响起：“帕尔马给中田的税前周薪才不到五万，可日本人去年光卖球衣就赚了上百万！整个足坛收入排名第八！知道为什么吗？”

“商业代言远比薪资要赚得多。”

他用手指弹著报纸头条上贝克汉姆的巨幅gg，“在皇马和曼联，你放个屁都能变成香水gg！”

远处传来赌场轮盘的声响，米利亚乔压低声音：“四百万年薪在摩纳哥是天板，在伯纳乌？那只是你的gg代言零头。”

他突然把两份合同並排摊开，好像罗伊真的能看到一样。

“你自己选择。”

罗伊从侍者手中接过毛幣，水珠顺著他的肩线滚落。

远处的杜晨倚在露台边，阳光透过她的白色亚麻裙摆一一她一直希望罗伊加盟米兰那里的时尚资源对她的事业更有利。

但此刻，罗伊的目光只盯著手机屏幕。

“米科，我签了。”他的声音低沉，像地中海的暗流。

电话那头，米利亚乔的雪茄悬在半空，菸灰落在定製西裤上。

“圣母在上，你还有什么条件？”

“最后一条。”

罗伊摸了摸湿漉漉的头髮，露出灿烂的微笑，“告诉坎波拉，我坐飞机45分钟就能到巴塞隆纳或者马德里，但我不去一一我要100%的肖像权，从今天起，永远。”

米利亚乔的瞳孔骤然收缩，雪茄灰落在定製西裤上：“你疯了？连马拉度纳都没“要么全要，要么不要。”

罗伊的指节敲在手机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这是我的底线。”

对其他俱乐部来说这是谈都不能谈的事。

除了摩纳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远处蒙特卡洛港的游艇鸣笛声突然静止，仿佛整个地中海都在等待这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