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半天，他指尖才颤颤巍巍地冒出一丁点微弱的、类似冬天脱毛衣產生的静电般的能量波动，还带著点“滋啦滋啦”的微弱声响。

“我……我感觉到了！”古小满猛地睁开眼，一脸的惊喜交加，好像中了五百万彩票外加三箱冰镇肥宅快乐水，“是它！是它！就是它！我们的朋友小哪吒……呸，不对，是排斥力！虽然小了点，跟蚊子哼哼似的，存在感约等於无，但它確实存在！我古小满，今天也是有排斥力的人了！”

李逍遥在旁边看得直乐，又灌了一大口酒，点评道：“行了行了，知道你生了，是个带电的。赶紧的，別等会儿蛀虫都吃饱打嗝，开席庆祝了，你这『无形之手』还没学会怎么握拳头呢！”

椿適时地泼了盆冷水，语气严肃：“宿主，这需要极高的精神集中力和对空间能量的精细操控。您目前凝聚的这点斥力，对於空间蛀虫而言，可能只相当於一次微不足道的按摩，甚至可能被它们当成饭后甜点。若操控不当，胡乱施加压力，反而可能扰乱空间壁垒的稳定结构，加速其破损。”

“啊？还会加速破损？”古小满刚燃起的小火苗【噗】地一下就被浇灭了，心凉了半截，“合著我这要是手一抖，没准直接帮倒忙，给它们开了个vip加速通道，送它们一程？那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四合院毁灭者？”

他感觉自己压力山大，这哪是驱虫，这分明是高空走钢丝，还是下面全是飢饿的食人鱼，钢丝上还抹了油的那种。

他这才意识到，这玩意儿不是简单的“力气大就能贏”，更像是玩那种超级精密的搭积木游戏，还得是在十级地震带上，蒙著眼睛单手玩。

“我明白了，这不是大力出奇蹟，这是技术活儿！纯纯的技术活儿！我得精確知道那些小瘪犊子在哪儿下嘴，然后像打地鼠一样，【pia嘰】一下，把它们精准地弹飞出去，让他们知道儿为什么这样红，包租公为什么这样凶！”

“正是如此，”椿肯定了他的领悟，语气里听不出是欣慰还是无奈，“请宿主闭上双眼，凭藉【万界契约书】提供的能量波动指引，锁定其中一只正在啃食的幼体空间蛀虫，尝试进行第一次驱逐。”

古小满再次闭上眼，这一次，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他能感觉到【万界契约书】传递来的微弱信號，像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闪烁的几点萤火虫，微弱却清晰地指引著他感知那些正在蚕食他家“墙皮”的小混蛋。

它们很小，几乎难以察觉，但那种贪婪的、永无止境的吞噬感，却通过契约书的连接，清晰无比地传递到他的感知中。

“宿主，这是您第一次主动运用空间调谐天赋进行空间层面的防御，”椿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带著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鼓励，或者说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最后期待，“能否成功，关係到四合院能否度过这次危机，维持其最基本的隱蔽性与完整。若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古小满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半拍，手心开始冒汗。他不是什么英雄，也不是什么救世主，他就是个普普通通，只想安安稳稳收租，过点小日子的包租公。可现在，这四合院的安危，竟然真的压在了他这个半吊子不靠谱选手身上。

“奶奶的，拼了！”古小满咬了咬牙，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想起了那些还没到手的、金灿灿的租金，想起了自己未来吃香喝辣、左拥右抱（各种美食）的美好生活，想起了李逍遥那张万年不变的欠揍的脸要是没了地方住，天天在他面前晃悠会是什么样的灾难性场景。

“为了我的四合院！为了我的租金！为了不让李逍遥这傢伙有机会嘲笑我一百年！今天我古小满，就要化身这无形之手，给这些不请自来的小东西，来一次终生难忘的『物理劝退』套餐服务！”

他將全部精神力集中，顺著【万界契约书】那微弱却精准的指引，小心翼翼地將那股比髮丝还要纤细，但確实由他自己掌控的空间排斥力，朝著其中一个最活跃、啃得最欢实的黑点，缓缓地，试探性地“推”了过去。

李逍遥抱著酒葫芦，看著古小满在那儿闭著眼睛，伸著一根手指头对著空气戳戳点点，嘴里还念念有词，一副便秘加梦游，外带跳大神的综合德行，忍不住又灌了一大口酒，打了个响亮的酒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