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小满现在就想把“宇宙的终极奥秘”这六个字从吉格斯那本《蒸汽朋克狂人自嗨语录》里抠出来，然后塞回他那塞满了扳手和齿轮的脑子里。

“吉格斯师傅！冷静！冷静点！那棵树真的不能碰！它老人家要是打个喷嚏，咱们这四合院连带方圆十里都得跟著一起抖三抖！您那『自然齿轮』研究项目，咱们可以换个地方，比如……研究一下您那只机械蜘蛛的腿毛为什么那么硬？”古小满一边死死箍著吉格斯，一边试图转移这位蒸汽狂人的注意力，感觉自己像是在拆一颗隨时可能引爆整个伺服器的定时炸弹。

“胡说！树怎么会打喷嚏？除非你给它装个高压蒸汽喷射装置！”吉格斯依旧不依不饶，另一只手已经摸向了腰间掛著的一排大小不一的螺丝刀，试图从古小满的“死亡拥抱”中挣脱，“你根本不懂！这棵树的结构，它蕴含的能量流动方式，简直就是天然的蒸汽核心蓝图！你们这些愚昧的、只会被里胡哨的魔法迷惑的原始人！”

古小满感觉自己的青筋都在额角开派对，还是重金属摇滚那种。“原始人？我这四合院里，隨便拎一个出来，不是能手搓黑洞（虽然是人造的），就是能御剑飞行追著高铁跑的，再不济也是能一口龙息把五环內烧烤摊全点著的狠角色，你管这叫原始人？我们这叫多元文化友好交流示范基地！”

“我说吉格斯大爷，咱们讲点道理行不行？您这套蒸汽理论是很牛逼，齿轮飞转，蒸汽朋克，硬核浪漫，我懂，我都懂！但您看看，”古小满费力地扭头，用下巴指了指房顶上快要石化成“望夫石”的李逍遥，和水榭边脸色苍白如刚出土文物的月影，“您这『浪漫』一开，我们院里其他租客的『日常』可就直接进入地狱副本模式了啊！蓝条清空，技能全黑，出门都得靠挪！”

吉格斯终於从对歪脖子树的狂热中稍微清醒了那么一丟丟，他顺著古小满的下巴方向看去，护目镜下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们怎么了？看起来像是……能源供给不足？难道是他们的微型魔力核心过载了？嘖，我就说嘛，魔法这种不稳定又不靠谱的能量源，早就该被淘汰了！效率低下，还容易受到外界干扰！纯属浪费资源！”

“不是，大哥，他们是被您老的『蒸汽灵光』给干扰了好吗？”古小满觉得自己快要心肌梗塞了，这沟通难度堪比跟隔壁王大爷解释什么是区块链，“您那宝贝机械一开动，我们院里这些修仙的、练魔法的，蓝条直接清空，技能全进冷却，跟被gm连续封號七天七夜还顺便盗了装备似的！”

“不可能！”吉格斯断然否定，他猛地挺起胸膛，脸上带著一种“眾人皆醉我独醒，全服就我最有型”的骄傲，“我的发明，是科学与艺术的完美结合！是推动时代进步的齿轮！是工业革命的讚歌！那些神神叨叨的魔法，不过是蒙昧时代的幻象，是无法被精確计算和量化的糟粕！它们才应该是被歷史车轮无情碾碎的落后產物！”

李逍遥在房顶上终於缓过一口气，虽然丹田空空如也，但嘴炮功力丝毫不减，指著吉格斯破口大骂：“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说什么屁话呢！老子的蜀山仙剑诀天下无敌，会被你那堆破铜烂铁给碾碎？有本事你把那玩意儿关了，看老子不一剑把你那铁皮蜘蛛劈成二维码让你扫码认亲！”

月影也冷冷地开口，她周身那层薄薄的自然之力护罩已经彻底消散，连带著圃里的几株娇嫩仙草都蔫头耷脑的：“你的『科学』，正在扼杀生命与自然的和谐。这种充满硫磺与铁锈味道的能量，只会带来枯萎与混乱，是文明的倒退。”

“扼杀？不不不，我亲爱的精灵女士，你错了！”吉格斯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兴奋了，他猛地一挣，居然凭藉著一股子蛮力从古小满的怀里挣脱出来。然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噹之势，从背后那个堪比异次元空间的帆布包里，【哐当哐当】地掏出一个造型古朴但结构异常复杂的小型可携式蒸汽锅炉。

那锅炉主体是黄铜打造，上面布满了各种阀门、仪錶盘和裸露的齿轮，散发著一股“我很丑但我很能烧开水”的独特气质。吉格斯熟练地从腰间的一个小皮囊里抓出一把黑亮亮的煤块塞进炉膛，又掏出个打火石【咔咔】几下点燃。

【呼——呼——嗤嗤嗤——】

小锅炉很快就被点燃，炉膛里火光熊熊，烟囱里开始冒出滚滚白汽，伴隨著越来越响亮的【轰隆隆——哐啷啷——】的机械噪音，以及一种更加浓烈、更加刺鼻的金属摩擦混合著硫磺的味道，如同无形的衝击波，迅速向整个四合院扩散开来。那股能量场，比之前机械蜘蛛散发的要强横十倍不止！

“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蒸汽的咆哮！工业的脉动！”吉格斯张开双臂，如同一个指挥家在指挥一场重金属摇滚演唱会，脸上是近乎癲狂的陶醉，“感受这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的、百分百原装进口的蒸汽朋克之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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