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吗?”
“今天的镇裁判庭,由我们负责,刚刚有镇民產生纠纷,需要裁定。”
“好,我们现在就过去吗?”
所谓的镇裁判庭,就是恰赫季斯镇负责解决镇民之间纠纷的地方。
作为一个被邪教控制了一切的小镇,裁判庭也毫不例外,由月之母神教负责。
裁判的依据自然就是教派的圣经。
以宗教典籍作为依据来裁判纠纷,虽然听起来很不靠谱,事实上也相当不靠谱,经文里有相当多描述模稜两可,詮释空间极大的地方,但这么做,確实是歷史上很多地方都存在,存在时间还不短,甚至现在几个神权国仍然在这么干。
而镇子里负责裁判的“法官”,当然就是教派的司鐸。
所有司鐸轮班当“法官”,每次有两位,说是为了公正。
只有当两位司鐸的想法达成一致时,最终的判决才会生效。
轮到今天当班的,就是已经成乾尸了的萨曼莎,以及这位盖丽司鐸。
前往裁判庭的路上,贾修不得不再次感嘆邪教徒生活的不易。
大晚上的上一宿夜班,白天早晨开早会,早会结束要上早课,然后竟然还不能休息,要继续去当带班“法官”。
离谱,原来邪教都是一帮究极牛马,还是说被赐福过的“母神战士”,其实不用休息。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贾修决定少说话,那位盖丽司鐸干什么他就照著学。
所谓的裁判庭,不过就是个不到二十平米的小房间。
往常会有人来旁听,听別人家的纠纷,也算是这个无聊小镇里难得的娱乐活动。
只是今天並没有什么人来旁听,因为今天不能算是无聊的平时,镇外吸血鬼的威胁还没被清除,很难有来旁听纠纷的閒情逸致。
至於发生纠纷的当事人。
贾修学著“同事”的样子,在属於他的位置上坐好,打量了当事人一下。
他也有点好奇,究竟是什么人,会在这种特殊的时候闹到裁判庭来。
可无论怎么看,眼前的两个,都是普通到不能更普通的普通人,当地镇民,也不会魔法,月之母神教的底层信徒,不过只能算是一个半的信徒。
因为两人一个是面色不悦,似乎很嫌弃身边人的女士,一个则是老实巴交,看上去满脸为难的男人,而男的在教派这里自动低一等,所以只能算半个。
“发生什么事了?”
盖丽司鐸开口问道。
男人手里攥著帽子,有点结巴地回答:“是这样,我的妻子,妻子她,我发现她去找了镇里更年轻的小伙,很亲密,我亲眼看见的,母神不是教导我们应该回归家庭吗?”
听完男人的敘述,盖丽看向女方。
“情况是他所说的这样吗?”
“是的,司鐸大人。”
女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盖丽司鐸又看向男方,“所以,你的诉求是什么呢?”
“我,我需要她的道歉,可是她怎么说都不愿意道歉。”
一旁一直没说什么话的贾修,暗自震惊。
这么夸张的吗,只是要道歉就行。
那个女的连道歉都不愿意,而这个男的仅仅要求道歉,语气弱的好像是他做错了什么一样。
哇哦。
这个镇子的镇民,已经被规训到这种程度了吗?
看来这个教派的“拳法”属於比较重度的那种。
“就这样?”盖丽司鐸反问。
“就,就这样。”
估计大概就是判女的隨便道歉一下就行吧。
贾修在一旁想著。
以这个教派的作风,应该顶多是如此。
然而盖丽司鐸的话立刻打破了贾修的想法。
“你的妻子不需要道歉,而是你,需要反思和道歉!你只是她的丈夫,並不能如此约束她的生活!”
语气十分肯定,神色不容质疑。
贾修和只想要个道歉就“原谅她”的男镇民都惊呆了。
说出的似乎是通用语单词,怎么连起来就不太像人话了呢。
“可是,我,她,是她,怎么……”
当事苦主有些语无伦次。
盖丽司鐸继续说道:“神圣的母神经典中记载,服务自己伴侣,让她心情愉悦,是你应尽的责任,而她,这位毫无过错的女士,选择其他人一定是因为你没有尽好自己的责任,所以你有必要反思,为什么別人的妻子没有这样做。”
贾修大为震撼。
比他想的还要重度。
这教派也太极端了。
“因此,你必须要认真反思,是你哪里没有做好,让她,这位正直的女士,不得不去寻求其他人的帮助。”
正直的女士,还不得不!
贾修很少见到话术比他还离谱的,现在也算是开了眼了。
“你不仅要进行反思,並致歉,承诺以后做到更好,还必须进行经济赔偿,作为你让这样一位女士来到裁判庭的补偿。”
盖丽司鐸做出最后的判决。
说完,还没忘询问一下几乎没提出意见的贾修,也就是萨曼莎的想法。
“萨曼莎司鐸,你认为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吗?”
“不足?没有,完全没有,我认为这是一场十分公正的判决。”
贾修如此回答道。
看来他对月之母神教经典的学习,还是浅薄了,原来应该往最激进的方向解读啊。
那既然这样,想要在这个组织里继续进步的话,光靠自己的理解已经不行了。
如果要在试炼中取得佳绩,必须向“先贤”们学习。
一时间,贾修回忆起老家地球上眾多新闻里的经典操作,想必她们的境界,一定完美匹配月之母神教的需要吧。
是时候用“魔法”打败“魔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