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打狗还需看主人,这乡绅如何忍得了这口气,当即一纸状书送往府衙,要求將此事诉诸公堂,对马宝及其麾下兵卒进行惩处。
这乡绅大抵是忘了今日不同往时,还以为大明朝重新光復洛阳,自己就能再次耀武扬威起来。
他的状书送到府衙时,许言正好就在场,听说是控诉城外兵卒的,顿时来了兴趣,將状书拿了过来,拆开查看。
这一看,他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因为许言没有穿著甲冑,前来送信的小廝又不认识他,以为他是新来的官员,连忙添油加醋地描述那些丘八的恶行。
末了,他还阴惻惻地补充了一句:“这位官老爷,我家老爷和朝中的刘御史是本家亲戚,还希望您能够秉公执法。”
许言一听,顿时就乐了,他將状书隨意地扔到一旁,装模作样地说道:“台下何人状告本官啊?”
刘权瞬间get到他的意思,上前拱手道:“將军,是城西刘乡绅家。”
“哦……原来是城西刘家……”许言刻意拉长语气,眯著眼看向那名小廝,小廝听了他二人的话,此刻如何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整个人直接小脸煞白。
“將他拖出去,贬为苦役吧。”许言语气隨意地说道,“我正愁缺钱少粮,这刘家就主动送上门来,可真是好人啊!”他感慨道。
“老爷冤枉!冤枉啊!”小廝一听要被贬为苦役,连忙磕头求饶:“小的只是来送信的,什么都不知道,放了小的一马……”
他话没说完,便被入內的士兵强行拖了出去,刘权上前问道:“將军,您真的准备对这刘家动手?”
“这是自然。”许言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道,“韃子很快就会打过来,如果我不动手,这刘家的家產就都要便宜韃子了。”
“那您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刘权顿时兴奋起来,搓著手问道。
他身为高杰的手下,对抢劫大户可没有什么心理牴触,要知道,高杰过去可是抢了不少大户才能维持住军队的消耗开支,只不过是进入河南以后才装模作样收敛了一些。
“就现在。”许言面露冷笑,“刘家私通东虏,通敌卖国,已有取死之道,命马宝即刻发兵包围刘氏庄园,搜寻证据,抄没家產,若有抵抗者,格杀勿论。”
刘权秒懂许言的意思,当即抱拳应下。
很快,许言的命令便被发到马宝手中,马宝看后瞬间兴奋起来,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喊道:“弟兄们,该重操旧业了!”
旋即,马宝就领著本营人马朝著刘家庄杀了过去。
那刘乡绅並不知道大难临头,他的惯性思维还以为自己在朝中的关係可以起到作用,並幻想著日后要怎么重新扬眉吐气,將当初顺军从自己手里抢走的地重新占回来。
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刘乡绅有些不满地起身向外看去,就看见他的管家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你在慌什么?成何体统!”刘乡绅骂道。
管家神色慌张,喊道:“老爷,大事不好了!有一群丘八包围了庄子,已经夺了庄门,杀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