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军上马!”
其中一名浑身是血的骑士衝到许言身后,对著他大声喊道,同时直接翻身下马,许言见状,正欲说些什么,那骑士语速飞快地说道:“標下会与其他人共乘一马,將军还需领我等破阵突围,还请將军独自乘马!”
许言听罢,便不再多说什么,冲他点了点头,踩著马鐙骑上马背,几乎是在同时,另一名纵马驰过的骑兵从鞍侧抽出一柄丈余长的虎枪,扔给了许言。
许言凌空探手,精准接住了扔来的虎枪,他直接將那柄断裂的长刀扔在地上,目光投向前方远处在几名巴牙喇的死命簇拥下,试图从混乱的中军逃离的阿巴泰身上,那头盔下原本骄横的脸上只剩下煞白和惊惧。
“韃將休走!”
许言怒吼道,同时一夹马腹,高举虎枪,对著身后已经有些疲惫,但仍然战意昂扬的骑兵们喊道:“將士们,隨我杀!”
“杀!!!”
话音未落,许言便催动战马,战马长嘶一声,四蹄如风,载著许言朝著那溃逃的主將猛衝而去。
方才许言悍勇绝伦的突击已將这严密的八旗盾阵核心搅得天翻地覆,此刻明军铁骑如怒涛般捲入缺口,马蹄践踏,刀枪並举,清军原本的铁壁合围之势彻底崩溃,军心尽失,惊恐的情绪瘟疫般蔓延。
护卫阿巴泰的几名巴牙喇精兵已经是最后的防线,他们眼见许言如死神般疾冲而至,绝望之下,只能硬著头皮回身迎战,试图阻挡。
“挡我者死!”
许言再度怒吼,手中虎枪直刺而去,没有丝毫停滯地刺穿了一名巴牙喇斜劈而来的弯刀,厚重的甲在恐怖的衝击力下如同纸片般绽裂,锋利的枪头深深贯入其胸膛,强劲的力道甚至將尸体带得离地飞起,重重撞在后面另一名清兵身上,两人滚作一团,瞬间被后续衝来的明军马蹄淹没。
阿巴泰耳畔只听得手下悽厉的惨叫和枪头撕裂血肉的闷响越来越近,死亡的冰冷寒气仿佛已从后颈侵入,他甚至不敢回头,只是拼命地抽打著战马,恨不得马再生出翅膀。
但战场上到处都是仓皇溃逃的散兵游勇,极大阻碍了他逃跑的速度,而就在这时,沉重的破空声自身后急速迫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他甚至能够闻到许言身上那浓重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阿巴泰知道,自己若是不做些什么,很快便会成为许言的枪下亡魂,他只能咬牙取下掛在鞍侧的强弓,摸出一支箭矢,张弓搭箭,突然回身射去。
许言在追击途中也看见了他的动作,因此早有准备,將虎枪举过头顶,做出投掷之势,就在阿巴泰回身放箭之际,他猛地奋力掷去。
箭矢与虎枪几乎同时飞出,在如此近的距离內,转瞬间便飞至目標身前,在一阵惊呼声中,相互命中。
阿巴泰的箭矢迎面射中许言的胸口,儘管有甲冑护体,可在如此近的距离下,箭头还是穿透甲冑,深入血肉。
而许言掷出的虎枪虽然未能完全命中要害,但依旧狠狠贯穿了阿巴泰的左侧肩胛,鲜血如注,喷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