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桑,会社已经撑不下去了,请你理解一下,私密马赛。”
高桥慎一郎站在社长的办公桌前。
面前坐著一名50岁出头、头髮有些禿、带著黑框眼镜的油腻大叔。
正是高桥所在株式会社的社长。
“我明白了。”
高桥接过大叔递来的离职合同,默默埋下头,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看著高桥签完字,凝重的脸色稍稍缓和,深吸一口气。
“给你一些时间整理东西,明天没什么事情就不用来了。”
“年轻人,祝你未来好运。”
社长起身,与高桥握手道別。
......
东京,1993年,盛夏的夜晚。
高桥慢悠悠地走在“新宿”的街头,街道两旁闪烁著各色霓虹灯招牌。
一阵微风袭来,空气中瀰漫著烧鸟、拉麵和汽车的味道。
这是夏季城市中久违的一丝清凉。
他曾经是华国渔村长大的孩子,计算机专业本科毕业。
被裁员后出於兴趣去当了厨子。
一周前,他还在国內一家高档酒店工作。
没想一场火灾过后。
自己竟然意外穿越到经济泡沫破裂一年后的日本。
与这名叫“高桥慎一郎”的日企销售灵魂融合了。
现在的自己,似乎也算半个日本人了?
路上,高桥不经意地瞥过反光的玻璃,看见自己现在的脸。
他篤定,如果现在自己去参加吴彦祖模仿挑战赛,那一定可以得第一名。
路口处,一名喝得烂醉的社畜正拦下一辆计程车,嘴里含糊不清地报著目的地。
看著社畜手中的1000円,司机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一阵风袭来,社畜踉蹌了几步,將手中的钞票握紧。
“八嘎,你以为还是过去的行情吗?”
他一边嘟囔著“你不接,有的是人接”之类的话,一边招手拦住另一辆计程车。
最终和同伴一起歪歪斜斜地挤了进去。
高桥不语,只是一味向前走。
很快,他就到了熟悉的巷子口处。
再往前走便是新宿区有名的“大久保公园”,高桥就住在那附近。
不过,令高桥感觉意外的是,原先只有邋遢街友的大久保公园。
今日,路旁突然冒出了身穿各色cos服的小姐姐。
“唉,日本药丸啊。”
他嘆了口气,转身走进了街道旁的711便利店。
此刻,店內正播放著竹內玛利亚“plastic love”。
虽然它是日本八十年代的热门歌曲。
但在当下,仍然是深夜各个店铺常见的bgm。
轻快的节奏、合成器音效、男欢女爱的故事、万宝路香菸和威士忌、霓虹灯下的追逐。
仿佛让人穿越回泡沫经济时代还未崩塌的黄昏时光。
高桥想买点喝的。
他一眼望去,摆在最前面货架上的,全都是一些绿绿的酒水。
一看到酒,高桥不禁生理性的反胃起来。
原主真是喝伤了!
20岁时,高桥入职了这家公司。
在过去的五年里,高桥凭著一张嘴、一副肝,和永远喝不倒的酒量,在公司销售部混得风生水起。
虽说原主高桥只有高中学歷。
但是赶上风口,是头猪都能飞起来。
前些年,日本各行各业繁荣的不太正常,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让所有日本人流连忘返。
高桥每天的工作,就是和销售部门的同事、领导们一起,陪甲方爸爸喝酒。
居酒屋、卡拉ok、歌舞伎厅三点一线,香檳、威士忌、啤酒每天喝到饱。
不过,即便身为普通职员,高桥也能拿到高薪+奖金+各种津贴。
从五年前刚入职的年薪500万円,到顶峰1000万円。
再到去年股市暴跌,房子、土地突然间不值钱,他的薪水也隨之落地,然后便是今日裁员的下场。
“唉,偏偏是穿到泡沫破裂后的日本,想干个啥都不行啊!”
至今为止,他还没有解锁什么穿越者的系统。
高桥拿起一瓶三得利乌龙茶和柠檬味汽水,来到前台结了帐。
看到前台锅里煮著的关东煮,想著妹妹可能还没吃饭,便顺便买了一点。
“要是混蛋老爹还活著就好了,也能问问他该怎么办,”
高桥拧开乌龙茶,仰头灌了一口,喉咙被冰凉的茶水抚慰了一下,心中一丝烦躁被暂时压下。
“虽然说和老爹没有什么感情,不过他居然给我留了一处海景房。”
高桥回忆起自己的老家——爱媛县、今治市、大三岛。
那座近些年被浮躁的日本人近乎遗忘的瀨户內海小岛。
自家老爹在那当了半辈子渔夫,直到几年前病逝,也没怎么回来过东京。
他生前最大的念想,就是“哪天把这小子接回去,继承老高家的破渔船。”
可惜,高桥当年一门心思想在东京出人头地,连最后一面也没见著。
如今被裁员,更加不幸的是,他兜里也没什么存款了。
过去几年,原主受到投资风的影响,大买股票之类的东西。
如今,300万円被套牢在股票上了。
自己现在手头的存款,大概也就剩下100多万円。
“要不回老家吧......”
东京的消费太高了,如果没有合適的工作,高桥觉得倒不如回老家。
“海边悠閒的乡间生活,应该比继续烂在东京要强的多吧。”
对於所谓的大城市,高桥算是脱敏了。
靠著日復一日陪客户喝酒赚钱,哪怕赚的再多,现在的他也不愿意了。
毕竟自己赚的这点恐怕还不够以后的医药费。
高桥提著塑胶袋,无视掉旁边招呼他的小姐姐,径直回到那栋位於新宿区的老旧木造公寓。
刚推开门,客厅里就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老哥!你又买了便利店的垃圾食品了吧。”
稚嫩的语气里带著一丝不满,但却熟悉的像家人一般。
为什么是像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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