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6点30分。
宫浦渔港处已经如同往常一样热闹起来。
海风夹著咸腥味扑面而来,渔船靠岸、冰块轰然倒入保鲜桶,喊声、脚步声、引擎声交织在一起,构成这个渔村清晨最真实的图景。
高桥神采奕奕地赶到港口。
昨天白天,他就已经和结城义男敲定了今天的出货订单。
因为他最近频繁前往东京出差,结城特意网开一面,没有安排他凌晨出海,而是让他六点半准时到港监督装箱作业。
自从上次出现冰块融化事故后,二人都意识到冷链环节的监督至关重要。
他一头衝进公司,却意外发现,办公室里空无一人,连平时喜欢在办公室內泡茶的前辈都没出现。
不过高桥也没有在意这么多,慌忙换好工作服以后,就匆匆赶到渔港旁。
远远地,他看到“月之汐会社”的几条熟悉渔船正靠在岸边,工人们低头忙著分拣渔获。
但他没见到结城义男的身影。
更奇怪的是,他总感觉港口今天的气氛有些微妙。
不少和高桥不熟的渔夫也偷偷地看他,却在高桥目光即將和其交匯的时候,迅速移开视线。
高桥下意识地理了理领口,快步走向正在作业的永泽与下条宏人。
“永泽、宏人哥,你们已经回来了吗?”
下条宏人听到动静,用手肘轻轻碰了下身边正弯腰捞鱼的永泽。
“啊……高桥桑。”永泽抬头看向高桥,神色有些不自然。
“今天你和宏人一起吗?结城社长人呢?”
永泽张了张口,像是在组织语言:
“啊,那个......高桥桑,今天不能给你鱼了。”
高桥愣住了。
“誒?”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远处的小屋旁,结城义男快步走来,低声喊道:
“高桥,过来这边。”
“义男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结城义男將他拉到一边的屋檐下,嘆了口气,將昨天的事情统统告诉了高桥。
“阿篤、高志和我,昨天去会长办公室道歉了。”
结城义男回忆了昨晚的情景。
迫於渔协的压力以及会社內部的矛盾,他带著元老们半夜赶赴渔协会馆,低头赔罪,甚至当场土下座。
最终才换来会长的让步。
对方同意继续供给今天的冰块和石油,但条件就是停止一切鲜鱼箱的售卖。
“高桥桑,我们可以暂时忍让,等到以后再说。”
“社长,这样绝对不行的吧。”
“你知道的,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如果这时候失信於客户的话,恐怕我们以后就很难立足了吧!”
“冰块和柴油,难道日本其他供应商会社不能卖给我们吗?我们就非得低头?”
高桥的眼眶有些发红。
这两天,他为了推销出会社的鲜鱼箱业务,做了很多的努力,可是今天即將要结出正果的时候,结城义男居然让他放弃?
结城义男有些愧疚地撇过脑袋,避开高桥的眼光,看向正在忙碌工作的会社渔民们。
那些人虽然埋头分拣,但是一个个都频繁偷瞄向他们这一角,像是在等待某种结果。
“高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结城的声音有些沙哑。
“可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