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bd的钢铁森林在冬日黄昏里亮起冰冷的星火。
苏晓嬙坐在餐厅那张能俯瞰半个城市的天鹅绒座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著冰凉的香檳杯脚。
对面的英国商学硕士,外人眼中的成功人士李惟正侃侃而谈他家族航运版图的小小扩张—从东南亚新开闢的航线说到即將收购的欧洲某个港口,语调平稳自信。
像是在宣读一份精心策划的商业计划书,而两人也不是什么相亲对象,而是合作伙伴,还是励志要一起投资几百个小目標狠赚一笔的那种。
苏晓嬙觉得这傢伙作为成功人士的智商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但作为相亲对象,这傢伙或许是个弱智。
你妈的,谁叫你给相亲对象说你家商业版图的?路明非的冷笑话都比你这个让老娘感兴趣几百倍!
想到路明非,苏晓嬙有些恨恨地咬了咬银牙。
这傢伙......不对!我为什么要来?!还有......
为什么我又在这种时候想起这傢伙了?
苏晓嬙仰起雪白修长的天鹅颈,轻轻抿了一口香檳,眼神闷闷的。
这家新开的“空中园”確实配得上“值得体验的独特之处”。360度的全景落地玻璃幕墙將暮色四合的城市尽收眼底,脚下是川流不息的车河,化作流淌的金色光带。
极高的穹顶垂下水晶瀑布般的巨型吊灯,光线被切割得细碎柔和,洒在铺著雪白桌布、摆放著鋥亮银质餐具的餐桌上。
空气里瀰漫著高级香薰、红酒酒香和若有若无的雪茄气味。
侍者穿著笔挺的西服,动作轻盈利落,如同行走在云端。
苏晓嬙脸上带著无可挑剔的浅笑,但眼神却时不时飘向窗外那绚烂得有些虚幻的城市灯火。
李惟確实和苏妈妈说的一样,外貌上无可挑剔,是个大帅哥,名校海归,家世显赫,谈吐得体,连点菜时询问她意见都做得无微不至。
可是,苏晓嬙觉得他这人还是.....好无聊好无聊的。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经过精心的设计,似乎都在一个预设好的轨道上运行,精准,完美,可是无法引起她心底的半点波澜。
当对方第三次巧妙地提到他在陆家嘴新购置的顶层公寓尚可,如果有幸苏小姐去参观一下.......时,苏晓嬙终於忍不住了,藉助抿香檳的动作,轻轻翻了个微不可查的白眼。
她没由来想念起某个笨蛋的烂话来,虽然总是不著调,却总是能和古灵精怪的她保持在一个频道上。
那傢伙又衰又穷,还只会打游戏,可是就是会在某些人心底留下很深很深的烙印,因为也没有其他人像那傢伙一样了吧?
与此同时,“空中园”下方数百米,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静静蛰伏在cbd迷宫般的辅路阴影里。
车內暖气开得很足,路明非抱著千刃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楚子航的视线还是一如既往的锐利,他一丝不苟地观察著每一个进入大厦入口处旋转门的人。
“疑似目標的人物出现了。走吧。”
楚子航拉开车门,把村雨系在身后,冷风吹进车內,让路明非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哆嗦。
“得儘快抓住他,那种东西如果继续放任下去不管的话,这个地方就会变成各种狂暴危险混血种的天堂了。”
他递给还赖在后座上的路明非一个看起来还算体面的深色斜挎包,“里面有备用通讯器,绷带和一些弗里嘉子弹,上去后,隨机应变,保持通讯。”
路明非接过包,嘆了口气,背著千刃太显眼了,他乾脆打散了千刃,把炼金碎片和刀柄分开放在了挎包的两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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