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

夜晚9点多。

一家中档消费的商k中型包间里，一群青年男女喝著酒唱著歌，绚丽灯彩烘染著令人心神晃荡的欢愉氛围，都笑容满面，玩得十分尽兴。

“陈总，来，我再敬你，亏了这么多钱，还能想到先把我这边的帐结清，別的不说，就冲这生意人品，槓槓的！”

“真喝不了了，以后有缘再聚吧，各位，祝你们玩得开心，我先走了。”

陈季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失败近乎消磨殆尽了他的心气，近乎一无所有的现状压低了他的姿態。

向一群人赔礼道歉后先撤了，站在洗手间的洗手台前，捧著清凉的水洗了洗脸。

“陈……总……”

回想起这个称呼，陈季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看著镜子中的自己的脸，连苦笑都笑不出来。

想当年他在大学时是何等的风光，仅大三大四这两年时间，他自主创业做生意赚了70多万。

那时候的他几乎是全校男生们崇拜的偶像，连辅导员老师等人都经常夸讚他，一时间成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大家口中未来的商界新秀。

更是学校大多数女生们心仪的校园男神，无论走到哪里都好似眾星捧月。

大学毕业以后，陈季踌躇满志，那时候的他被人捧过头了，心里也认为自己是商界奇才。

给自己定了五年赚十个小目標，30岁之前敲钟上市，成为最年轻的白手起家上市公司老总的宏大理想。

立下目標之后决定大干一场，一口气找並不富裕的家里拿了50万婚房钱作为周转资金。

然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时运不济，爆雷了，第一年就折了80多万。

第二年第三年又折了130多万，三年来做什么亏什么，幸运的天枰永远倾向了另一边，频频踩雷、频频爆雷，三年下来共计亏损了200多万。

如今兜里合家当只剩下1000多，单位『元』，另外还负债40多万。

“所谓山穷水尽，大概就是在形容我这种状態吧。”

陈季看著镜子中的脸，被水打湿的额角头髮，忽然感觉自己就好像一条狗——落水狗。

“陈总，呵~，他还真把自己当『总』了，我之前叫他，他居然还恬不知耻的应了一声。”

“也不拿张镜子照一照，他现在是什么样？”

隔著奶白色装潢墙的女士洗手间，叶静对著洗手台镜子拧开口红补著妆，说说笑笑，满脸的嘲讽笑意。

“我听说他在大学的时候挺风光的，而且你去年不是还想过主动追求他吗？”孟欣理著颊畔头髮道。

“去年是去年，现在是现在，他去年甚至前年就开始亏了，我哪知道他的底细，还以为他是年少有为的潜力股。”

“我要早知道是这种情况，还想追他个屁呀。”

叶静把口红放进包里，洗了洗纤滑白皙的手，和孟欣一起走出了女士洗手间。

两人的年龄都才大学毕业不久，是那间包间里与陈季有过生意来往的那群人中顺带的两人，与陈季以往並没有太多直接的生意来往。

但也认识了大半年，两人的顏值都很出眾，皮肤身材也很好，化著精致的妆容，很会穿衣打扮，平时相处时都很正常，却没想到背地里……是这样议论自己。

又让人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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