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正是对方。
谢麻子的目光躲躲闪闪,但陈鸿仍旧从中看出了一抹报復的快感。
狄广迈步走来,笑问道:
“你就是陈鸿?”
一边说著,他一边伸出手,探向陈鸿的肩膀。
陈鸿寒毛直竖,脑筋急转,拱手道:
“吕祖殿弟子陈鸿,见过狄师兄!”
闻言,狄广面上笑容一缓,登时站住,手也停在了半空。
陈鸿的身份著实让他没有想到。
如果是弟子班的人的话,那再怎么说和自己也是师兄弟。
对付杂役的手段,可千万不能用在弟子身上。
杂役都是观內的財產,死也就死了,最多赔点钱。但师弟可以不一样。
弄一个残害师弟的罪名出来,他狄广也遭不住。
他审视著陈鸿身上有些骯脏的锦袍,皱眉道:
“吕祖殿弟子?吕祖殿的人怎么在这?和杂役们廝混在一起?”
陈鸿看到对方顾忌,鬆了口气,解释道:
“在下虽是吕祖殿弟子,但是因为没交弟子寢舍的钱,所以在杂役班里暂住。”
一边说著,他还面露羞赧之色,仿佛在说一件极不好意思的事情。
狄广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你既然是弟子班的,那么已经拿捏气血了?”
陈鸿连忙道:
“在下並未拿捏气血。並且、並且……”
狄广不悦道:
“並且什么?快说!”
一旁的赵敦生怕出了什么状况,先一步解释道:
“这人是个病秧子,比鸡崽子都虚,平常连站都站不稳,怎么可能拿捏气血?”
说到病秧子,狄广好似想起了什么,对著陈鸿打量了起来。
陈鸿为了避免被人怀疑,在外人面前还都和之前一样,一副病懨懨的模样。
“我听人说弟子班之前来了一个天生气血亏空的傢伙,在弟子班练了半年,连一丝气血都没能练出,这人就是你了?”
陈鸿鬆了口气,心里还是第一次对原身產生感激。
他点了点头:
“没错,正是在下……”
狄广脸色已有些不耐,但仍旧问道:
“那好,我问你,你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鸿道:
“昨天熄灯不久,大约在戌时三刻左右。”
狄广眉头深拧:
“戌时三刻?”
戌时三刻乃是晚上八点左右,这个时间怎么算也不是深夜。
陈鸿继续点头:
“没错,这一点其他杂役都可以给我作证,不信您可以一一询问。”
陈鸿才不怕狄广去问其他杂役。杂役们每天早睡早起,七八点钟就都已熟睡。
况且,他们都被刚才那一幕嚇了个半死,看到狄广眼神扫视,纷纷缩起脖子低下脑袋,连对视都不敢。
赵敦也生怕牵扯进去,也在旁边连忙助声:
“陈鸿这小子说得没错,我管的比较严,所以他也不敢晚回……”
狄广冷哼一声,又看向了谢麻子:
“你刚才不是说他深夜才回来吗?难道是在耍我?”
谢麻子被嚇得浑身颤抖,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