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冯凯把八部金刚功练了几个来回,浑身大汗淋漓,终於停了下来。
转头看向房间处,昏黄的灯火夹著杂役们的窃窃私语,从纸糊的窗子里透射出来。
冯凯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眼前浮现的,是妈妈和妹妹写满了期盼的脸。
刚才那些杂役的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知道这些人都在编造谣言,胡说八道,但却並没有出手教训他们。
以他现在的本事,就是这些杂役全都一起上,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自己就是教训了这些傢伙,也不会有人多管閒事。
这些杂役的命贱,比他都更贱。
但是他不敢。因为他更加清楚,为了现在,自己到底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多少的代价。
他,承受不起任何失败的后果。冒不起任何的风险。
深吸口气,冯凯摇了摇头,把这些杂念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大半年的时间里,每日除了吃饭睡觉之外,他每时每刻都在练习。
哪怕是今天,他也不准备例外。
就在他准备继续练习的时候,耳旁突然传来了一些细微的声响。
就像是衣衫与肌肤摩擦,鞋底与土地接触產生的声音。
这声音十分熟悉,就跟这半年来自己也一直发出的声响似的。
有人也在旁边修炼?
顺著声音,冯凯看了过去。只见墙角的阴影处,一道人影正站在其中。
他手脚並用,摆著一些奇特的姿势,標准的八部金刚功。
是他?他也在练?
借著月光,冯凯看清了陈鸿的面容,认出了对方。
本来打算继续修炼的他,见到此处忍不住暂停了片刻,开始打量起了陈鸿的一招一式。
这一打量,顿时就令他忍不住吃了一惊。
对方对这套八部金刚功的造诣,丝毫不亚於自己。
他可是知道,自己为了將八部金刚功练到这个程度,究竟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汗。
他十分清楚,为了把这些招式刻进脑子里,教授他八部金刚功的赵柏峰,到底他身上下了多大的力气。
每招每式赵柏峰都会细碎的拆开,化为桩功,一站最少就是一个时辰。
寒冬腊月里也毫不例外。好几次他的鞋底都和地面冻成了一块,整个人都像是冰雕,手脚僵硬的连活动都困难。
而对方只是杂役,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杂役。这种杂役,怎么能到这种地步?
他的心中不由紧张了起来。
在他来这之前,赵柏峰曾经跟他说过。以他现在的本领,进入弟子班是板上钉钉的事。杂役中没有任何人可以和他相比。
现在看来,好像並不是这么回事?
赵柏峰同时也说过,这次杂役中只有一个名额,让他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万一失败了……
冯凯不敢去想,紧盯著对方,似乎要从对方身上看出什么东西来。
又看了一会儿,冯凯终於鬆了口气。
对方虽然八部金刚功练得不错,但是隱隱之间,好像少了一些东西。
这东西,就是气血。
对方的气血不够喷薄,因此他可以万分確定,对方绝没有拿捏气血。
对於一个普通人来说,拿捏气血是一件很复杂的事。哪怕当初是在赵道长的引导下,也足足费了近半个月的时间。
其间一旦出了任何差错,就有可能万劫不復。
当然了,传说中有一些天才无师自通,能够在无人指导的情况下就拿捏气血。
这种天才百万中恐怕都无一个,眼前之人当然不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