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著,谢蕴风就朝院子里走去。
陈鸿看著墙上那扇熟悉无比的小门,咬咬牙,深吸口气,迈步走入。
在失嗅丹的作用下,那股令人反感和作呕的血腥臟器味被无限削弱。
但是眼前黑红一地的物件,还是带来了无与伦比的视觉衝击力。
这简直是一场屠杀。
“这人你应该认识吧?我要是记得不错的话,叫……赵敦?”
谢蕴风將一个扑倒在地的尸体翻转过来,露出赵敦那张布满了惊恐的灰白面孔。
他的尸体还算完整,胸口有一个恐怖的伤口,內臟洒落身旁。
“看这姿势,应该是正面撞上了妖魔,一爪破胸,內臟都掉了出来。”
一边说著,谢蕴风一边翻查著其余的尸体。
所有的人,无一例外,陈鸿全都认识。
甚至前天来帮李飞拿东西的时候,还都见过。
走进房间,里面的情况更加悽惨。许多杂役还在睡梦中就被杀死,尸体在床上扭曲。
外墙的窗户成了一个大洞,外面就是山林。这妖魔,应该就是从此处进来的。
“嗯……看这缺失的肢体,食量应该不是很大,实力和我差不多?”
谢蕴风仿佛自言自语,眉头紧皱,听语气有些奇怪。
他瞥到一个床上的死人,奇怪道:
“这个尸体是怎么回事?陈鸿,你认识他吧?”
陈鸿恍然间回过神来,顺著谢蕴风所指的方向看去。
这人倒扑在床上,背部向上,脑袋朝里。
在外面,这样的姿势很常见,但是在屋內却显得格格不入。
杂役们睡觉通常都是脑袋靠著过道,几乎所有死在床上的杂役都是如此。只有这一个例外。
这人身影十分瘦弱,背部也是一道爪痕,沿著脊椎,几乎將他整个人都劈成两半。
谢蕴风此时已经来到对方身边,一用力,就把他的尸体翻了过来。
正是小黑子。
他的右手前伸,插在包袱里。谢蕴风用刀鞘挑开包袱,看到他拳头紧握。
“这手腕有些奇怪,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陈鸿如实答道:
“之前他为了二两银子,被狄广捏碎了手腕,是我帮他治癒的……”
谢蕴风嗤笑一声,瞥了一眼陈鸿:
“你还真是个好人,你猜猜,他手里是什么?”
说话间,谢蕴风已经用刀鞘將他的手撬开,一颗亮灿灿的小银锭掉落到床上。
“人为財死鸟为食亡,这小子为了二两银子就丧了命,可笑!”
谢蕴风冷笑一声,言语中有些鄙夷。
他刀鞘一挑,这枚银锭就飞到了陈鸿手中。
银锭比以往更加冰凉,像死人的温度。
“你拿著吧,也不能白来一趟不是?”
陈鸿没有回答,拿著银锭来到床前,又郑重地塞回了小黑子的手中。
见他如此,谢蕴风並没有生气,反而嘴角扬起。
陈鸿当然看不到谢蕴风的表情。
谢蕴风也不知道这钱对小黑子来说,对这些杂役来说究竟意味著什么。
这二两银子,是他们的希望。可能是赎身的希望,也可能是家人的希望。
他没法把这钱装进口袋。
这边,谢蕴风已经继续观察起了整间屋子的情况。
陈鸿虽然看不出来什么,但是逐渐的竟然適应了这地狱般的环境。
“陈鸿,你知道为什么我点名让你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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