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撞击地面的砰砰声不绝於耳。只是片刻,陈鸿就看到沈彦龙身前的地面已被鲜血染红。
潘成豹皱起眉头,没有理会沈彦龙,看向陈鸿。
“刚才是你在叫?”
陈鸿点了点头,拱手道:
“正是在下。在下神木观九品道士陈鸿,见过潘大人。”
两旁的守卫齐声喝道:
“放肆!还不跪下!”
潘成豹扬起手,制止了两人:
“为何喊叫?”
陈鸿道:
“我奉药王殿曹主事之命,前来给虎胆营送疗伤药。沈大人说我缺斤少两,便打算动手绑我去勒索神木观,因此我才大喊。”
说著,他从怀里掏出带有沈彦龙签名的收据。
“这是沈大人亲手签名的收据,五十副疗伤散,一副不少。”
这边,沈彦龙还在砰砰砰地磕著响头。
潘成豹看向对方,问道:
“这收据是否属实?”
沈彦龙一边磕头一边答道:
“属实!”
潘成豹又问:
“那他所言是否为真?”
沈彦龙头磕得愈发迅捷,脑袋几乎磕出了残影:
“为真!”
潘成豹点头道:
“好,既如此那就按军法从事。来人,带他下去,赏一百军棍!”
立即有人从一旁上前,架著沈彦龙离去。
沈彦龙口中仍在大喊:
“多谢潘大人赏棍!多谢潘大人赏棍!”
潘成豹又看向陈鸿:
“你可知道在营中高声喧譁该当何罪?”
陈鸿心如电转,说道:
“该当无罪!”
两名守卫喝道:
“放肆!”
潘成豹眼中闪过一抹趣色:
“为何无罪?”
陈鸿道:
“临危呼救,岂能有罪?我乃是朝廷敕封正九品道士,若是被绑,到那时,岂不给虎胆营惹上了麻烦?我此举不仅无罪,反而有功!”
潘成豹却笑道:
“那照你的意思,我岂不是还要赏你了?”
陈鸿想到刚才对方赏沈彦龙的一百军棍,连忙道:
“潘大人言重了,在下不是討赏,只是討个道理而已。”
潘成豹冷哼道:
“果真是王官峰手下的道士,一个个尖牙利齿,脸皮比城墙都厚!”
陈鸿听他提起观主,也不知该该说什么,只能默不作声。
潘成豹喝道:
“左右,与我把他赶出去。以后凡是道士,皆不准再入营来,若是谁將其放了进来,立斩不饶!”
陈鸿如释重负。和对方的每一句对话,他都感到莫大的压力。
没等兵士上前,他就立即去牵了毛驴,快步走出营外。
一出营,他骤然间觉得轻鬆了不少。长出口气,往城门方向而去。
这次自己也算是死里逃生了吧?
回去一定要告诉韩彬,不!要告诉曹主事,以后一副药都不能给他们!
陈鸿正盘算著该怎么告这些人的黑状,只见不远处的树林里,正有两人朝著他招手。
仔细一看,不正是之前把守营门的那两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