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鈺目光冷冽地扫过一眾天官,漠然开口,“赐尔等金鳞本意天恩降福,亦为抵御魔气。可尔等之中,有几人真將其用於正途?又有多少恃强凌弱、残害低阶仙官,將其另作他用?”
“太一不聿早已被逐出天宫,天门要职也已悉数更换。如今却有人將天门守將泄露至魔域,无极几条天地灵脉,也是有人暗中分割送出的。”
他看向人群中声音最厉的那名仙官,
“你此刻在此高声煽惑,究竟意欲何为?”
对方却毫无惧色,反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讥誚神情,儼然未將天君威仪放在眼中。
那人甚至踏前一步,声音高亢,“陛下,多说若真想保天宫无恙,不如將龙髓也赐予我等。”
冥顽不灵,多说无益。
眼下其余天官也已蠢蠢欲动,个个心思昭然若揭。
烛鈺亲自出手,清君侧,肃天宫。
倏一团炽烈金光如金乌出世,挥洒而出,几乎眨眼之间,只听一声悽厉的哀嚎骤然响起,那个天官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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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鈺眼中未有半分波动。
他翻掌虚按,对方周身缠绕的污浊魔气如受到巨力撕扯,一股股黑雾嘶啸著被强行抽离体外,化作缕缕黑烟。
烛鈺手腕凌厉,废除了人的仙骨筋络之后,留了人一条命。
“还有谁?”
他抬眼,下方那些身染魔气的天官惊慌欲逃,却已来不及。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烛鈺便已控制住了魔气,也近乎肃清了一半天官。
一动不动的身躯横躺玉阶,血染华庭。这景象与一百年前他在归墟镜中所见一模一样。
下面的眾仙眼中仍有异色,虽然垂首不语,却在暗中交换目光。
暗流涌动,隱有不服之意。
烛鈺忽然想,当年玉珩让他去窥见这一幕,或许,本就是有意为之。
或许他早已知道自己会成为天君,也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烛鈺垂眸俯视下方,沉默良久,忽而冷声轻笑,睥睨台下眾仙。
笑他们如螻蚁自不量力,笑这群酒囊饭袋竟连自己也认不清。
骤然间,他眼神一凛,背后一道凌厉杀咒袭来,他头也未回,不假思索,面无表情抬手便挥出一记杀招。
却在转头的剎那神色骤变。
“你没有走……”
他难以置信,可此时此刻见到她,心中涌起的绝非欣喜。
玉笺正被他们挟持在身前,当成一具脆弱的盾板。
幽光藤蔓般缠绕在她周身,操纵著她的行动。
是傀儡术,她身不由己。
几乎在剎那之间,烛鈺强行收住杀招,劈手生生拦下飞掠的金光。
同时贯穿而来的杀咒在他身上爆开,烛鈺猛然受反噬,咳出一口血,徒手接住那一记术法。
手中用力,利刃在掌心应声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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