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轩笔锋在宣纸上落下,墨汁在素白的纸面渲染开来,带著几分隨性的力道。
原身虽在文学造诣上一塌糊涂,但字跡还算工整,应付眼前的场面绰绰有余。
笔尖游走间,诗句已跃然纸上: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李飞凑过来,看到第一句时还在皱眉,但看到第二句时,眼神瞬间变得郑重,待看完全诗后,看向顾逸轩的眼神已满是震惊。
搁笔时,砚台里的墨汁还在轻轻晃荡,顾逸轩甩了甩手腕,见李飞正满脸震惊地看著自己,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意。
这可是大诗人王安石的诗作,在华夏浩瀚如海的咏梅诗中也是名列前茅,李飞能有这种反应,他一点也不意外。
见顾逸轩写出一首诗作,凉亭外的议论声也逐渐变大。
刚才挑衅的那个书生见此眼中有了些慌乱,梗著脖子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却见顾逸轩隨手招来了一旁的侍女。
“劳烦递交给周文远与诸位夫子。”
侍女低头瞥见纸上字跡,虽不懂诗,但见字跡端正,连忙捧著漆盘往主座方向走去。
“张兄放心,不是什么诗都能入周老眼中。”刘海见状虽也有些慌乱,但还是对刚才出言挑衅的那人说道。
那位张兄听刘海这么说,心中的情绪放鬆了几分,不过眼神还是一直望著主座的方向。
“顾兄,方才那首诗真是你作的?”李飞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连忙对顾逸轩问道。
面对李飞的询问顾逸轩只是笑了笑没回答他的问题,“李兄看著便是。”
此时周文远正与身旁的翰林院编修王学士点评一首《春日游园》,见侍女捧著宣纸过来,不由抬了抬眼皮。
“周大人,这是凉亭內一位公子的诗作。”侍女轻轻將宣纸搁在石桌上。
周文远闻言望了一眼凉亭处,却因树木遮挡並未看见顾逸轩,转而將目光落在宣纸上。
在看到第一句时,周文远神情平淡,但目光落在“凌寒独自开”一句时,浑浊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手中茶盏顿在半空。
一旁王学士见状,忍不住探过头来,刚看完第二联,喉头便发出一声惊嘆。
“好一个『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周文远的手指重重叩了叩石桌,“此句从视觉写至嗅觉,以雪喻梅而不落窠臼,更见梅香之幽、梅骨之坚!”
他的声音在园子里迴荡,原本还在交头接耳的眾人霎时安静下来。
李飞只觉得心跳陡然加快,盯著主座方向,见周文远將宣纸递给左侧的张阁老,张阁老眯著眼读了一遍,竟忍不住拍了拍大腿。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妙啊!此诗不写梅之艷色,独重梅之精神,短短四句,道尽君子风骨!”
凉亭里的刘海等人早已傻了眼。刚才还指著顾逸轩骂紈絝的书生,此刻盯著远处被眾人传看的宣纸,喉结滚动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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