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和泰摆摆手：“好说，反倒是卫某要先跟大人借东西一用。”

“什么东西？”亲信有点疑惑。

卫和泰比了比窗外：“大人请往外看。”

亲信探出头去，突然感觉不对。

车子，怎么突然停了下来？

马车怎么也突然倾倒旋转了起来？

不，不是车倒了……

侍卫一手提著亲信的脑袋，一手把他的身体从车里拎了出来。

卫和泰看也不看：“把血往车上多洒些，洒得像点。”

侍卫点点头，车子又重新走了起来。

京郊大营的统领，看著太子的车上满是鲜血，人都麻了：“宫里出什么事了？”

“二皇子谋反，陛下和太子殿下被困宫中！”卫和泰的身上也蹭了点血，脸色白得嚇人。

统领有点奇怪自己没听到风声，但想到皇帝此时身陷险境，咬咬牙：“稍等，我这就点兵，进宫平叛！”

“赵卓、祁伟、黄先，整队，隨我进京！”

同在一个大营里，统领对各个副统领的势力都心知肚明。

赵卓和祁伟各有主子，黄先是统领的自己人。

他这么安排，也是出於平衡考虑。

赵卓站在统领身后，对著卫和泰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色。

卫和泰放在身侧的手指轻轻弹动了几下。

赵卓点点头，离开了。

没一会，大营里突然乱了：“统领死了！”

统领的营帐外，祁伟正迷茫地提著刀，刀尖上还往下滴血。

黄先跳出来，眼含热泪，对著祁伟就是一枪：“无耻小人！”

被捅了个透心凉的祁伟反应慢了好几拍，才留下最后一句：“我，中了药，不是……”

黄先噗通跪在营帐前：“统领，你怎么会死在这等小人之手？！”

噗！

还不等他哭丧几句，刀尖便透过他的胸口刺了出来。

赵卓面无表情地提著刀：“黄先无故杀人，我来替祁统领报仇！”

下面的小兵都嚇傻了。

不是说要进京护驾吗？

怎么还没出大营，顶头上司就没了仨？

赵卓突然眼含热泪，对天一揖：“陛下还在宫中等著我们，赵卓不才，暂领大营统兵之责，待叛乱平息后，再向陛下请罪！”

说著，赵卓翻身上马：“出发！”

走到半路，赵卓找了个机会，凑到卫和泰的马车旁叩了叩：“卫先生，办得还行吧？”

“很好，我会如实替你向殿下请功。”卫和泰从车里掏出个水囊，“喝点水，润润嗓子。”

赵卓接过来，咚咚地喝了几口，又递了回去。

正准备说话，赵卓突然感觉四肢发麻，整个人从马背上栽了下去。

他身后的侍卫一拨马头，精准地在他身上踩了几脚。

赵卓喷了口鲜血，四肢抽抽几下，没了动静。

“死了，赵统领不小心坠马死了！”侍卫翻身下马，確认他没了呼吸，大声地嚷嚷起来。

小兵们已经心如止水。

又死了？

在卫和泰的注视下，原来黄先营中的副手站了出来：“太子假传旨意，意图弒君。”

“我等切不可助紂为虐！”

“眾將听我號令，立刻收兵回营！”

小兵们彻底迷糊了。

行吧，反正都比自己的官大。

谁说话就听谁的吧。

卫和泰眯眼看著远处的天空，用谁也听不见的声音说道：“既然已经来了，动作就快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