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瞪著眼珠子,嘖嘖嘖地惊嘆著。
刘二向江河招手:“兄弟,来啊!”
江河摇头,算了吧,上辈子吃腻了,这辈子我想吃点好猪肉,比如大嫂就挺好的。
张巧研扶著墙走了,刘二他们一个个腿打著颤地去了汽车队。
汽车队好几辆大卡车已经热了车,几十號人背著枪,乌秧秧地聚在一块抽著烟吹著牛逼,看到刘二来了,纷纷地打著招呼。
江河还看到了洪大彪,正骂骂咧咧地指挥著这些厂混子赶紧特么上车。
上了卡车的后厢,卡车轰轰地开了出去,开放的车厢里头人挤著人,倒也不觉得有多冷。
卡车一直开到了大北岭才停了下来,几十號人乌秧秧地下了车,这里还等著几十號各林场的民兵。
一百来號人,拉成人网,沿著山根儿底下兜了过去。
人多力量大,这么一兜过去,连狗都不用,啥都跑不了,几十只狍子,几十只野猪全都被兜了进去。
啪啪的枪声不停地响起,时不时地有野猪、狍子啥的被打翻,更多的野牲口轰隆隆地背著人狂奔著。
江河没有急著开枪,而是不停地摇著头,哪里有这么打猎的,不管不顾地开枪搂倒就算。
打到肚子上的,肠肚子打破了,直接就臭了膛子,还特么怎么要啊。
这种大规模的围猎,江河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背著枪跟著大部队走著。
春雨像是长了刺一样不停地扭著身子东张西望的。
“哥哥,我咋觉著,有点……有点那个啥呢?”
“啥呀?”
“就好像有啥盯著咱一样。”
被春雨这么一说,江河也有所感觉,那是一种很不舒服,还有些危险的感觉。
这时,作为总指挥的洪大彪叫了起来,前面就是石砬子啦,这些野猪狍子啥的都堵住了,都给我瞄准了打。
洪大彪的命令刚刚传下来,前头的人就惊呼了起来。
江河爬到一个岗子上看了一眼,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远处就是峭壁石砬子,上百头野猪失去了退路,聚在一块犹如黑色的潮水一般,轰隆隆地奔著他们这里就反衝了过来。
江河的头皮阵阵发麻,这个时候,別说是56半了,你就是拿56冲也挡不住啊。
刘二也爬了上来,看到这一幕草了一声,“我就说了,应该拉两个高炮进来,放平了一只都跑不了。”
江河拽了刘二一把,大叫道:“高个屁炮啊,野猪来了!”
“打呀!”
“打个基巴,快找树,上树!”
江河急了,野猪那可都是二三百斤,聚得这么多衝进来,啥人都踩成肉酱啦。
刘二这时也回过神来了,看著越来越近的猪群,还有迎面而来的骚风,脸刷地一下就白了。
“快跑!”
“我,我跑,我,我!草!”
刘二才跑了两步,腿儿就软了,直接摔到了地上。
春雨大骂了一声废物,然后把他一扛撒腿就跑。
江河也撒腿就跑,直奔几十米外的那棵大杨树。
身后,惊叫声,还有枪声响成一片,更有野猪临死前,发出悽厉的嚎叫声。
春雨已经扛著刘二上了树,江河到了树下,把小红扔上了树,正要往树上爬的时候,身体一紧,一股大力袭来被扯了个跟头。
低头一看,肋侧的袄被扯开了,上还有被灼烧的痕跡。
这是中枪了?
哪来的流弹?
“草,眼瞎啊,往哪打……”
“啾……”
一发子弹,贴著江河的耳朵飞了过去。
不是流弹,是有人打自己的黑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