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侸侸沉吟片刻,见凌玉態度郑重,急忙將人留住。
“朕深知汝之赤诚,然对付上山虎、沈眾非易事。”
凌玉依言折返,他早料到战侸侸必会留己,但他所言非虚张声势,而是真意如此。
两世为人,凌玉绝非愚昧之辈,只是不屑玩弄心机。
在他看来,此世尚武,以力服人即可,何须多费口舌。
若一击未果,再来二击!
“陛下,臣不懂权谋,但力尚可用,若有差遣,请明示。”
“好,果然不负朕之所望。”战侸侸满意頷首。
烈日当空,暑气蒸腾。
“时候不早了,黄公公自会带您去新宅,您先回吧,明日便可上任。”
凌玉頷首,转身告辞。
目送他离去,战侸侸陷入沉思。
“海塘,你觉得他单纯还是深藏不露?”
“这……皇上……”海棠嘴里叼著葡萄,含糊不清。
“好好回答。”
“依臣之见,此人应属心无城府之人。”
此话令战侸侸略感诧异。
海棠忙补充道:“陛下,他年仅十八,若工於心计,怎会有这般身手?”
听毕海棠所言,战侸侸心中的疑云渐散。
人力毕竟有限。
“如此甚好,性情磊落,日后必成我之臂助。”战侸侸顿觉神清气爽。
谁不想出人头地,况乎 ** 。
君弱臣疑,战侸侸深知自己能坐上皇位,全因年幼可制。
朝廷大权尽归太后,连锦衣卫指挥使沈眾也是太后一手提拔。
在此境况下,战侸侸不得不步步为营。
此刻心绪豁朗,顿觉身心俱轻。
“这是什么气味?”战侸侸蹙眉一嗅,隱约闻到汗腥之气。
回首一看,海棠已被汗水湿透衣衫。
“你呀,何须这般拼命?走,一起沐浴去。”
“嗯,好。”海棠边行边啃著果盘。
战侸侸打量海棠一番,忽而笑道:“海棠,爱食水果,不妨多吃木瓜,瞧你只顾练武,別的都没长进。”
海棠嘟囔道:“长那玩意儿做什么?跑起来碍事。”
“咳咳……说话注意分寸……”
……
金光万丈。
朝阳普照,天地一片璀璨。
甫出宫门,凌玉即到达新居。
“凌副统领,此乃您的新家,僕人皆已安排妥帖,尚有何需?”
“甚佳,多谢公公操劳。”话音未落,凌玉已悄然递过一块金锭。
黄公公见状喜形於色,连忙揣入袖內,眉开眼笑地道:“岂敢岂敢,此乃分內之事,但有所命,万请直言!”
*
太监贪財,非因费繁多,而是別无他求。
对他们来说,钱不仅是財富,更是尊严。
收了金子,黄公公立刻改口,去掉了“副”字,直呼统领。
凌玉只是淡然一笑,黄公公也未多留,寒暄数语后便欢天喜地地回宫去了。
“老爷。
“一名看似普通的中年男子缓步而来。
“老爷,我乃您府中的管家孙福,这些人都是来服侍您的。
“
台阶上站立著几排侍女与护院,齐刷刷向凌玉行礼。
“老爷安好!“
凌玉重生归来,头一遭被人唤作老爷,略显不惯,便隨手散了些红包,隨口道:“府中事务交付於你们便是。
“
眾人接了红包,个个受宠若惊,爭相表忠心。
几个正值豆蔻年华的侍女眸光微亮,那神情似掩藏不住心底的雀跃。
不得不承认,宫里挑的人选著实不错。
这些侍女並非隨意挑选,单看她们的容貌与谈吐,十之 ** 出身罪臣之家,因家世卑微才沦落至此。
“老爷,您的居所已经整理好了。
“
“嗯。
“
“老爷,小的是小月,若有差遣,隨时可唤我。
“小月羞涩垂首,年方十七八,恰似含苞待放的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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