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追隨己身多年,忠心无二。
如今院中突发巨变,主办严若海之子遭擒,令他忧心忡忡。
若海至场,怒斥陈**背诺,有越礼之意。
“犬子何在?”若海语颤声悲,涕泪横流。
一生心血尽付此儿,今若有所损,必万念俱毁。
若海瞥见密探跪地,立时扯起,逼问是否泄密致儿被捕。
密探愤然否决,並愿以命相保。
陈**止住爭执。
身为院长,余威尚存,无人敢违。
若海渐稳,泪目哀求陈**寻回爱子。
多年挚友如此痛楚,陈**亦感愧疚,却无能为力。
陈**曾竭力促成冰云赴齐潜伏。
现冰云遭擒,生死未卜,身为始作俑者,陈**难逃干係。
“若海……”陈**长嘆,“请宽心,我定尽力营救冰云,此事我必给你交待!”
……
庆国,大內。
咻!
哐!
劲弩满弦,箭啸而至,重重撞击前方铁甲,留下凹痕。
然……
终未能破。
“什么?冰云被抓了?”
圣上骤然止步,惊愕满面。
殿前之人身形枯瘦,面色惨白。
此老者虽对圣上毕恭毕敬,实则武艺卓绝,为宫中顶尖高手,亦是圣近侍洪四祥。
洪低首奏道:“齐国密探传信,称冰云尚未进城便遭锦衣卫擒拿,锦衣卫直呼其名,隨行之人无力抗衡,已被囚於镇抚司大牢……”
其语平缓,无喜无忧。
听完洪四祥的匯报,庆国皇帝非但没有显露出怒意或急躁,反倒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嗯?素来谨慎的陈**,竟也会有失误之时。”
话音未落,庆国皇帝已拉弓搭箭。
弓如满月!
箭若流星!
嗖!
啪!
由於用力过度,箭矢断成两截,却依旧没能穿透铁甲。
庆国皇帝连续射出第二箭、第三箭……
这张九石弓,常人连拉开都费劲,他却游刃有余。
洪四祥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在外人眼中,他是庆国宫中的顶尖高手,实则他知道这只是一种偽装。
而这偽装,源自庆国皇帝的授意。
庆国皇帝,除了叶琉云之外的另一位大宗师。
听著箭矢破空之声。
洪四祥低头弯腰,忧虑道:“陛下,锦衣卫的大牢易守难攻,严冰云身为监察院四处主办严若海之子,接触过诸多秘密,若他真的背叛……恐怕……”
洪四祥话没说完,就被庆国皇帝打断。
“不必担忧,儘管不知消息何以泄露,但严冰云绝不会反。”
庆国皇帝语气坚定,洪四祥欲说还休。
见此情景,庆国皇帝自信一笑。
“我能让陈**出任监察院院长,给予他专权,自然信任他的能力。”
“以陈**的眼界,若他认定严冰云可靠,那这小子定然不会反。”
……
齐国,锦衣卫大牢。
“我……我招……”
固定囚犯的木架上血跡斑驳,一个浑身浴血的人被铁链绑在上面,奄奄一息。
他遍体鳞伤,无一块完好的肌肤。
这般惨状,即便父亲严若海在此,也未必能够认出他来。
没错,这位浑身是血、气息微弱的人正是严冰云。
“总算开口了,这小子確实够硬气!”
听到他终於承认罪行,负责审问的锦衣卫鬆了口气。
锦衣卫虽然成立时间不长,但威名赫赫,朝中无人不怕。
传闻,只要踏入锦衣卫大牢,就等於掉进了十八层地狱。
地狱里的酷刑,在这里应有尽有。
刑房內,满墙掛著各种刑具。
有的看起来很普通,有的则怪异刁钻。
那些怪异刁钻的还好,反倒是那些看似可怕的东西更让人难以承受。
真正令人胆寒的是那些看似寻常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