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
“简大人,您快说句话吧!”
简雍乃泰兴元年进士,在鸿臚寺资歷深厚,兼少卿之职,是此次使团的核心人物。
此刻眾官惊恐万状,纷纷求助於简雍。
我倒要看看怎么办……简雍脸色阴沉,闭口不言。
他不过一介六十岁老人,本想告老还乡前留个好名声。
如今才明白,这份功劳並不容易取得。
看百姓这般阵势,恐怕会有伤亡!
“庆国人果然蛮横,如此行径,与野兽无异!”简雍嘆息道。
他声音虽低,但百姓近在咫尺,自然有人听见。
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挤到前方,怒喝:“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此人嗓音震天,差点把简老头嚇得昏厥。
简雍急忙奔向凌玉,急切地说道:“凌侯,您是此次行动的主导者,眼下这般情况,您得拿个主意啊。”
“对啊凌侯,要是这些人动起手来,岂不是要把我们的骨头都啃光了?”文官们已被嚇得魂飞魄散,完全依赖凌玉。
凌玉扫视眾人一眼,眼中满是轻蔑。
果然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凌玉鄙视他们,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无法置身事外。
凌玉的目光越过所有人,直视坐在轮椅上的陈**。
庆国的迎接队伍早已隱匿於街道一侧,静静旁观。
中间的百姓犹如汹涌的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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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面露微笑,似乎也在等待凌玉如何应对。
就在这一刻,一声大吼划破人群,传入陈**耳中:“陈**,这就是你们的第一步棋吗?”
凌玉这一声蕴含真气,周围的人都感受到剧烈的声浪衝击,耳鸣不止。
陈**依旧神色从容,笑道:“这只是庆国百姓自发的真情流露,並非我们的设计。”
“难道你们就放任不管?”
“自然是要管的。”陈**微微偏头,看著凌玉,“京都府的差役已在途中,只是道路堵塞严重,恐怕需几个时辰才能抵达,还请诸位多多担待。”
“几个时辰!”简雍等人的脸色瞬间大变。
刚入城不到半刻钟,他们便已被百姓的唾沫所覆盖,再拖延几个时辰,恐怕真要变成空壳了。
这些人大概快哭了,简雍隨即高声宣布自己的鸿臚寺少卿身份,质问道:“这就是贵国的待客之道?”
陈**轻笑著摇头:“绝非如此,但这些人皆为我朝子民,我们不便动粗。
若有脱身之策,诸位儘管尝试。”
庆国礼部的官员也昂首挺胸,带著看热闹的神情。
见沟通无果,凌玉冷眼环视眾人,平静地开口:“既然贵国不愿循规蹈矩,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陈**嘴角带笑,目光始终锁定在凌玉身上。
他对眼前的局势饶有兴趣,想要看看这个武者会如何应对。
若是动手,寻常百姓自然不是九品高手的对手。
然而,若是在庆国境內对本国百姓施加暴力,不但会让凌玉陷入舆论危机,还会给庆国一个正当理由,甚至可能成为他的致命弱点。
但若试图讲道理,百姓情绪激动,双方又立场对立,根本无法交涉。
这一转移视线、挑拨衝突的手段,实际上是一种心理战术。
庆国虽未必真会让齐国使团遭遇围攻,但对於这种舆 ** 击却毫不排斥,因为这对打压使团士气十分有效。
这样一来,在谈判桌上,齐国必然处於劣势。
这是一个阳谋,虽略显卑劣,却很难 ** 。
凌玉,让我瞧瞧你的本事。
陈**眯起双眼,仔细观察。
诸多目光匯聚而来,凌玉转身向身后招手。
燕云十八骑中的一名成员立刻明白意图,走上前递给他一块摺叠好的布料。
凌玉跳上马车,居高临下地看著人群。
展开布料,只见黑布上隱隱露出字跡,仿佛是一面旗帜。
他意欲何为?严偌海满是疑惑。
陈**同样注视著凌玉的动作,不解其用意。
这时,一名下属主动上前,呈上一根两百斤重的精铁长棍。
凌玉將长棍插入布料中作为旗杆,隨后奋力挥舞。
呼啦啦的声响传来,黑布旗帜隨风飘展,“燕”字清晰浮现。
竟是沧州军燕小已的军旗!
不好!陈**脸色微变,察觉到事情不对劲。
严偌海眉头紧锁:“这好像是燕小已的军旗,他究竟想干什么?”
庆国京城繁华昌盛,街道宽敞,沿街楼宇彰显富贵气象。
一处精致的两层小楼內,清风徐来,纱帘轻舞。
一位白衣女子端坐榻上,素手轻抚熏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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