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父子在空地上继续练习,渐渐熟练起来。
日头渐高,三人决定回家。
大虞京师素有“东富西贵,南官北市”之说。
东城多富商大贾,宅院豪华;西城多王公贵族,府邸森严;南城是官署衙门聚集之地;北城则是热闹的市场。
他们此刻正往城南行去,路上行人不多,正適合新手驾车。
李诚小心翼翼地驾著车,心里美滋滋的。
他终於能帮上外甥的忙了,不再是白吃白喝的累赘。
“川哥儿,这驴车买得值。”李诚回头笑道,“往后你要去哪,舅舅都能送你。”
陆临川坐在车上,感受著微风拂面:“有舅舅在,我省心多了。”
“爹赶得真好。”李水生也夸道,“比咱老家的牛车快。”
李诚听了更是高兴,正想再说些什么,忽然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只见一骑飞驰而来,驮著一个传令兵。
陆临川见其身上的令旗猎猎作响,心中不由一沉。
“军情紧急,閒人避让!”传令兵的声音远远传来,转眼已至近前。
“难不成哪里又出了战事?”陆临川眉头微皱,心中思索。
朝廷近来虽无大乱,但边境时有摩擦,若真有军情,恐怕又要起波澜。
正想著,驴车猛然一震,车身剧烈摇晃起来。
原来是李诚见那战马直衝而来,心中一慌,下意识猛拽韁绳。
驴子吃痛,登时暴怒,前蹄一扬,竟硬生生避开了传令兵,却不受控制地朝小巷衝去。
“舅舅,別使劲!”陆临川急喊,但已来不及了。
驴子发了狂,撒开蹄子狂奔,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车身剧烈顛簸,几乎要散架。
陆临川没想到驴子竟能跑得如此之快,他一手死死扣住车厢內的扶手,另一只手一把擒住李水生的后襟,免得他被甩出去。
“爹!爹!慢点!”李水生嚇得脸色发白,整个人几乎悬空。
李诚也慌了神,拼命拉扯韁绳,可驴子根本不听使唤,反而跑得更快。
小巷狭窄,两侧墙壁几乎擦著车身,车轮碾过碎石,车身猛地一歪,险些翻倒。
陆临川手臂肌肉绷紧,硬生生稳住身形。
驴车一路狂奔,不知拐了几个弯,终於在一处小院前猛地一顛,撞破篱笆,冲了进去。
“砰!”
车身一震,终於停了下来。
陆临川和水生急忙跳下车,发现李诚已经摔在院子外的泥地上,正挣扎著要爬起来。
两人快步上前,一左一右將他扶起。
“舅舅没事吧?”陆临川仔细检查著李诚身上是否有伤。
李诚黝黑的脸上满是愧疚:“都怪我手笨,把车赶成这样……”
“刚上手难免的。”陆临川拍拍他肩膀,“人没事就好,以后多练练就熟了。”
李诚心头一暖。
外甥不但不责怪,还这般体谅,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將来必成大器。
三人看向被撞烂的篱笆,陆临川道:“总得赔人家。水生,你和舅舅先把车拉出来,我去看看主人在不在。”
院子里静悄悄的,这么大的动静竟无人出来查看,应该是没有人在家。
陆临川皱眉,缓步走向正屋。
这是个普通的三合院,正面是堂屋,两侧分別是臥房、厨房和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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