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放在床榻上,低头看著她动人脸庞,黑髮铺了满枕,莹莹柔光点缀在她眼眸,他眷念的手指没入她黑髮中,贪婪的深吸一口她身上的味道后才沙哑道:“往后你不必同朕一起起身,朕与你说过,你与朕就如寻常夫妻。”
“朕在你面前不是天子,不是皇上,你也不必惧怕朕,討好朕。”
说著魏祁低头亲了亲席容烟唇畔,在她失神的眼神中抚摸她眼角:“烟儿,你是朕唯一最喜欢的人,朕与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朕想与你说的。”
魏祁说完又深深看席容烟一眼,才在外头高义又一声的催促声中,直起身离开。
席容烟在皇上走后下意识的撑起身来,被子滑落至她的腰间,及腰的黑髮落到胸前,她將手指抚在脸庞上,那里好似还带著皇上刚刚温柔摸上来的温度,微微的烫。
玉竹从外面进来,看著席容烟失神,却高兴的笑道:“主子,皇上当真喜欢您呢。”
说著她又小心的问:“昨儿半夜皇上叫水了,可是皇上临幸主子了?”
席容烟这才从恍惚里回过神,看向玉竹低声道:“皇上还没碰我。”
玉竹一愣,有些不可思议的看著席容烟:“皇上两夜都没碰您?”
席容烟垂著眼眸,指尖揉在蚕丝被上的暗上,脸色平静的低声道:“你別担心,我心里有数的。”
因为席容烟能看出来皇上是在照顾她的感受才没有碰她,並不是不想碰。
所以她並不著急。
玉竹却十分担心:“皇上怎么会一直不碰主子呢?”
她其实心里很想问,皇上是不是有什么隱疾。
主子这般人,从前在闺中时,都已经传了美名,皇上不可能不碰啊。
席容烟看了玉竹一眼,像是看出她在胡想些什么,低声道:“你別问了,去打水来我先梳洗。”
“再叫宝珠进来给我穿衣。”
玉竹这才连忙点头,转身去叫人打水去。
魏祁回到宣政殿,殿內早已生满烛火,亮堂堂一片。
小朝会的几个心腹大臣已经等在外面,魏祁负著手,看著窗外,低声吩咐:“今日珍嬪在皇后那里问安时说的所有话,都要一字不漏的传回来。”
魏祁是了解席容烟的,虽说他让她不用去皇后那里,但他知道席容烟的性子,循规蹈矩的很,定然是会要去的。
想起昨日见到她眼里的红晕,也不知道她在那些女人那里受到了什么委屈。
高义如今对皇上这么在意珍嬪早已见怪不怪了。
就是说皇上现在就要废了皇后立珍嬪,他都觉得没什么好稀奇的。
从前早上从没催过的皇上,在珍嬪那里已经催了好几回了。
这场景在哪个宫里都是不曾有过的。
他忙誒了一声,又赶紧下去安排了。
魏祁又叫来含元殿的凌姑姑来问话。
凌姑姑很快过来,低著头,忐忑的等著皇上问话。
魏祁淡淡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又淡淡问起席容烟一日里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