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贺兰长长的哦了一声,又抚著怀里的白猫嘆息:“怎么本宫倒觉得谢才人与珍嬪的关係不过如此。”
谢雨眠抬头看向皇后,见著皇后金簪凤釵下的脸庞淡然高雅,含著一股淡淡轻视的笑意,仿佛是在嘲讽她想要攀上与席容烟的关係一般。
她捏紧了手上的帕子,直到手心一股痛传来,她才道:“嬪妾不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
宋贺兰將谢雨眠所有的情绪都看在眼里,又笑了笑。
她慢悠悠道:“刚才皇上让人来传话,说让本宫给你换一个宫去住,总之是不能安排在关雎宫的。”
说著宋贺兰斜斜看了一眼谢雨眠:“你要是与珍嬪关係好,她如今这么得宠,能不让你去关雎宫?”
“那关雎宫的偏殿可还空著的。”
谢雨眠的脸色驀的一白。
手指隱隱发抖。
她又听到皇后有些发冷的声音传来耳边:“不过你要是对本宫和齐妃有什么不满,大可和本宫说。”
“可你让珍嬪在皇上面前说此事,是想让皇上觉得本宫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
耳边驀然又传来一声威严的冷哼:“难不成你以为珍嬪得宠,你也能跟著不將本宫放在眼里不成?”
谢雨眠心间猛然一抖,连忙起身跪在皇后面前告罪:“请皇后娘娘明鑑,嬪妾绝无此意。”
“是珍嬪想要嬪妾过去陪她,主动提出来的,嬪妾也是……”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皇后又一声冷哼打断:“你还敢撒谎。”
“珍嬪若说让你去陪她,怎么不让你直接去她的关雎宫?”
“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不过瞧珍嬪得了宠,你便也觉得自己能得宠了,不將本宫放在眼里了。”
“你是觉得你也能跟著珍嬪一样得宠?”
谢雨眠冷汗直冒,心头恐慌,却没得辩驳,连连告罪。
她撑在地上的指甲陷入地毯里,眼底深处是一股恨。
她竟真信了席容烟会让她去关雎宫。
如今她不仅得罪了华妃,又得罪了皇后,一切都是拜席容烟所赐。
什么曾经的姐妹情深,早就烟消云散了。
宫里的女人,又有什么姐妹情深的。
宋贺兰看著谢雨眠苍白的脸色,又看著她眼神深处的情绪,冷笑隱在暗处,脸上又换上一抹温和慈悲,伸手抬著谢雨眠站起来,看著她嘆息:“瞧著你这样,本宫倒是有些同情你了。”
“罢了,这事本宫便不追究你,往后你就搬去原来贤妃华阳宫的偏殿,会寧殿吧。”
“华阳宫离关雎宫最近,你也能时时过去与珍嬪说话。”
说著她似遗憾道:“本来本宫本意是想成全你,安排你去关雎宫的,奈何皇上差人来吩咐了,本宫也只能这么安排了。”
“你今日下午便搬去吧。”
谢雨眠从皇后那里出去的时候,正午最烈的光线正好照在她的身上,她身形有些摇晃,又苦笑一声。
原来硕大的关雎宫,当真容不下她。
身边的奴婢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低声开口道:“珍嬪娘娘也太过分了些,主子对她真心,她就这么糟践主子的心?”
“今日要不是皇后娘娘宽厚,没有计较这事,指不定还会生出什么事情呢。”
谢雨眠放在身边奴婢手上的手指发颤,好半晌才冷冷的吐出一句:“人家如今得皇上圣宠,哪里还记得从前的姐妹情谊呢。”
“只怕她大抵是生怕我在皇上面前露脸了。”
说著她深吸一口气,鬆开手,迎著刺眼的光线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