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那日进宫后,那些宫里的嬪妃嘲讽她的话。
她们觉得她无情。
指尖在团扇上蝴蝶上轻移,她不说话,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今日表姐在她这里提的那些话,並不该提的。
她这宫里的宫人也不能完全相信,万一有传言出去,对她便是不利了。
对於表姐提起这些的深意,她心底思量几番,又压著心绪。
魏祁下午过来陪席容烟用膳时,便看见她坐在小案上低头练字。
点亮的烛灯映亮她柔软的髮丝,嫻静美好。
他又看了一眼窗户紧闭的屋子,宫灯照亮她迟钝起身的身影,魏祁不动声色的往她面前走过去。
他牵著她坐在身边,扫了一眼屋子,从前放在香案上的青如意瓶上插著的桃,现在已经不在。
他压抑住心里的思绪,握著席容烟的手在手心问:“今日出去走走了么?”
席容烟摇头:“没有。”
魏祁没有多问,知道今日谢雨眠过来了,还提了那个死人。
魏祁稍有些阴鬱,那谢雨眠当真是一心要往死路上走。
他不动声色的细细看著席容烟现在饿神色,又抱著她坐在腿上,將她的手掌握紧。
其实在顾韞玉刚出事的那些天,魏祁就格外上心席容烟的情况。
探子一日两封密信的送进宫,他看著她为顾韞玉哭了一夜,为他哭晕了过去,又为他染上风寒。
那几个深夜他不知道怎么忍受过去的。
只差飞奔到她身边,立刻就占有她。
那几个难忍的深夜都过去了,现在即便席容烟又为那个死人伤心,总好过那时候。
魏祁的脸上平静,平静的滴水不漏,如往常一样替她夹菜,又在膳后为他擦手。
他让高义將未批完的摺子送来,抱著她坐在书房的椅子上,静静的批阅。
他的手指宽大又温和,轻轻抚摸著席容烟的后背,也丝毫不避讳她抬头看他手中的摺子。
席容烟看皇上抱著她坐了许久,也不开口说话,她在皇上的怀里都坐得有点累了,忍不住抬头问:“皇上抱著臣妾不累么?”
魏祁这才將眼神低垂,將视线放在席容烟脸上。
他沉默的眼睛里有安抚人心的安静,又有洞察一切的锐利。
看得席容烟莫名一股心慌。
魏祁放下手上的摺子,手指揽在她的腰上,看著她眼底微微有些疲惫的光色问:“你累了?”
席容烟也不知该说累还是不累,但在皇上的怀里动了动,视线落在皇上的玄衣上,又摇摇头。
魏祁静静看著席容烟的神色半晌。
她眼尾处的红晕还未消减下去,他手指抚向她眼帘又问:“是不是昨夜没有睡好?”
说著魏祁弯腰,高大宽厚的胸膛將席容烟笼罩在怀里,他闻著她发间的清香,低低开口:“烟儿,往后朕会克制好自己的。”
“不会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