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不少去了新加坡、兰芳。
略作思考,徐煒沉声道:“土著不可靠,我任命你为古晋代知县,招募几百华人充当警察,管理古晋!”
“啥是警察?”李固一愣,满脸疑惑,挠了挠头,不明白怎么从军队调到地方了?
“就是衙役、民兵!”徐煒解释道,“这古晋,决不能乱!”
虽说白人和土著唯利是图,但保不准有暴乱分子企图趁火打劫。
“你当下最要紧的,是收集粮食、火药、药品……”
“敌人,已经逼近……”
此时的石隆门,早已收到成功的消息,高层大多在大肆庆祝,民间也是鞭炮不断,比过年还要欢快。
议事堂的椅子整齐摆放,一列列牌位前烟雾繚绕,贡品摆满,偌大的猪头极其显眼。
突破封锁后,整个石隆门瞬间焕发生机。
石隆门不仅矿產多,地理条件也很优越。
临近沙捞越河,能够低成本地运输矿石,將稀缺的铜矿、金矿、锡矿、锑矿变卖到整个南洋。
仅这三五天,云集在石隆门的商人就超过三十家,运走数十万斤矿石。
陈规作为大管家,喜不自禁,笑的合不拢嘴:“大伯,咱们总算缓了口气,这几日就赚了三万两,弟兄们总算过上好日子了!”
“是啊!”钟月宝也跟著附和,脸上满是欢快的笑容,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盐不缺了,布也有了,日子好过多了,这才是真正的过年。”
石隆门属於外向型经济,主要出口產品为矿石,唯有粮食能够自给自足,其余物资皆从古晋购置。
布鲁克对石隆门进行经济封锁,的確是绝佳之策,试图不战而屈人之兵。
如今这一困境得以解除,满堂皆喜。
唯独脖子上盘著辫子、鬍鬚略带灰白的大伯刘善邦,沉默不语,坐在那里思考著,不停地抽著旱菸。
见此情形,眾人纷纷收敛笑容。
“大伯,布鲁克已被活捉,封锁也已解除,应当高兴才是!”钟月宝不解道,歪著头看著刘善邦,一脸的疑惑。
刘善邦嘆了口气:“没那么简单。”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烟杆,眉头紧锁:
“王甲派人来报,说是那布鲁克的侄子还有几千兵马,如今估计正在回程,古晋未必能保住!”
“那徐小子向咱们求援,要求多派遣一些人手过去!”
听到这里,眾人瞬间沉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眾人相互对视,陈规率先开口,急切道:“大伯,唇亡齿寒,一旦古晋失守,届时冒山又会被围困,这场仗岂不白打了?”
“话虽如此!”这时,钟月宝看了一眼刘善邦,直言道,“但那可是好几千人。”
他皱著眉头,一脸担忧,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怕是那些洋鬼子也会插手。”
“古晋並非咱们的地盘,有王甲在已算仁至义尽,再派人过去,怕是日后连冒山都守不住了……”
此刻,眾人纷纷附和,不住地点头,七嘴八舌地议论著。
“没错,古晋不是咱们的地盘——”
“要不还是谈判吧,布鲁克肯定想活命,能停战再好不过了!”
“还是冒山最为要紧……”
陈规听闻,眉头紧皱,本欲驳斥,可看到刘善邦那犹豫沉默的表情,顿时感觉难以开口,无奈地嘆了口气。
徐煒固然重要,但冒山才是根本。
最为关键的是,刘善邦未出言驳斥,这便意味著赞同眾人的意见。
他这个二把手,终究只是统制,而非大伯。
感受到陈规的目光,刘善邦嘆了口气:“问问徐老弟,除了兵马还需要些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