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查尔斯骑在马上,突然感觉天雷滚滚,整个大地都在剧烈颤抖。
转瞬之间,地面塌陷出一个个大坑,浓郁的硝烟味瀰漫开来。
他刚感觉到鼻腔一阵刺激,便立刻失去了意识,直挺挺地从马上栽落。
突如其来的爆炸,將原本就鬆散的队伍冲得七零八落,许多土著嚇得惊慌失措,丟盔弃甲,撒腿就跑。
就在这时,埋伏许久的老营將士们如猛虎下山般,从树林中迅猛衝出,朝著已然崩溃的队伍奋勇杀去。
一方惊魂未定,队伍散乱不成形;另一方潜心埋伏,蓄势已久,士气高昂。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半个小时后,六千大军便被彻底击溃,被俘者不计其数。
哪怕是抢到船只逃向对岸的几百人,也未能逃脱预先设伏的伏兵的无情绞杀。
徐煒行事向来谨慎,怎么可能会留下一丝一毫的机会。
“司令!”赵二愣提著查尔斯的尸体大步走来,啐了一口唾沫,满脸不屑地说道:“这就是那个外甥,还自称什么总司令,他也配叫总司令?”
徐煒瞧著衣衫襤褸、满脸灰黑的查尔斯,依稀还能辨认出他的模样,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是他!”
“过癮,真是太过癮了呀!”王甲大笑著快步走来,看著满地的俘虏和尸体,拍著自己的大肚子,畅快不已。
“徐司令,我可是玩火药的行家,没骗您吧?”
王甲出身矿工,摆弄火药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干这行不仅要胆大心细,还得有不惧生死的劲头。
看著王甲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徐煒心里清楚,这就是个玩火的高手。
徐煒笑著说道:“多亏了老哥帮忙。这样,给您两百两作为劳务费,您看如何?”
“这……这不太好吧!”王甲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
“这可是关乎咱们这场胜败的大事,我还觉得给两百两少了呢!”
徐煒拍了拍王甲的肩膀,然后热情地与他攀谈起来,主要聊的是关於十二分公司的事情。
石隆门能够凝聚二十年而不散,全靠刘善邦的存在。
他为人宽宏大度,义字当先,使得整个十二分公司没有像其他公司那样分崩离析。
然而,刘善邦毕竟年事已高,五十六岁的他,或许是年轻时操劳过度,身体被掏空,膝下並无子嗣,为人也变得保守起来。
在二次公司之战后,原先逃到石隆门的华人有两三万之多,但他只留下了几千人,其余的不是去了古晋,就是前往兰芳,亦或是去了其他荷兰人开办的矿山。
在与沙捞越和平共处的十年间,石隆门的兵力依旧维持在千人左右,眼睁睁地看著布鲁克的实力不断壮大。
这次若不是被逼到了生死存亡的绝境,他也不会主动出击。
保守、目光短浅、得过且过,这就是南洋当代华人公司的现状。
可以预见,即便没有沙捞越的威胁,等到刘善邦去世,就是十二分公司走向灭亡之时。
“看来,只需等刘善邦一死,我就可以介入並將其吞併了!”
徐煒强压下心中的这个想法,继续与王甲交谈。
这时,赵二愣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堆成了一朵菊,兴高采烈地跑过来,大声说道:“司令,大收穫啊!”
“敌军死伤八百多人,好多人都身体残缺不全。我们俘虏了四千五百三十人,有几百人在泅水时淹死了,还有几百人坐船过河跑了。”
“粮食大概有五百来石,战马二十三匹,完好无损的火枪有一千六百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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