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胡翊上马,行进八十里地后。
他开始想念家中的坐垫了。
事实证明,骑马行军並不比步行行军舒服多少,一个废腿,一个废屁股。
骑了一百二十里地后,胡翊恨不得把自己的屁股给摘了,换个铁屁股和铁裤襠装上。
一开始只是略有不適,后来就发展到裤襠火辣辣的疼,最后变得麻木了,隱隱的钝疼。
再到后来,屁股好像著火了一样!
这一行对於胡翊来说,当真是难上加难。
但对於马长风他们来说,虽然同样很辛苦,但却不是最惨无人道的一次。
毕竟,胡翊的骑术在普通人眼里,还算是像模像样,但在他们这些人眼中,也就比菜鸟强点有限。
胡翊需要使出全力追逐,才能与他们持平,在这种情况下,人家很轻鬆,胡翊的痛苦直线翻倍。
这一天下来,从早上巳时(9点)骑到第二天凌晨寅时(凌晨3点)。
一直骑了九个时辰,在驛站换乘了三次马匹,总算赶到了淮安驛。
后半程,胡翊全程都是痛苦脸。
好在他能忍。
终於躺在馆驛的床铺上时,胡翊將身上的衣物除去,便看到大腿两侧血淋淋的一片,全都是烂肉。
磨出的水泡破了,又在底下磨出新的水泡。
新的水泡又磨烂,循环直到最后,两条大腿和屁股给磨的全是血。
上了些金疮药,胡翊决定给自己惨不忍睹的襠部弄个垫子。
要不然,不等到达真定卫做监军,他先做了公公。
胡翊躺倒就睡,不到三个时辰之后,又被马长风喊醒。
“天啊,这过的是什么日子!何时才能到头啊?”
胡翊挣扎著爬起来,此时因为周身疼痛,已经连马都上不去了。
隨行的斥候之一——李三郎,將胡翊搀扶上马。
因为胡翊不像別的官那样一身的官架子,整体上十分和蔼,昨日骑马磨的难受,中途多次忍不住呻吟起来,最后更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完全不顾及形象。
有了昨日的接触,马长风他们也熟络了许多,看到胡翊的惨样,马长风站出来说道:
“大人,是否要卑职为您调整路程,在此地多歇一歇?”
胡翊转念一想,立即便否决了这个提议,正色道:
“要李將军那几万人等我一个,这种事我实在干不出,人家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浴血奋战,那是脑袋別在裤腰带上,我骑个马顶多是屁股痛,又要不了命,跟他们一比可是轻鬆太多了。”
当然,胡翊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算过路程的。
五天半勉勉强强能赶到,就算多让他留在馆驛休息,又能休息多久?
还是立即赶路吧,这是最优解。
马长风和李三郎他们,对於胡翊这段话,心中还是很敬佩的。
这位监军大人实力虽然不济,但是却极为坚韧,即便昨日骑在马上嗷嗷叫,那也是一直在赶路,只在中途停歇了瞬间的工夫,一直没闹过么蛾子。
至於胡翊。
昨日还有嗷嗷叫的力气,今日就直接偃旗息鼓了。
他已经不记得是如何赶路550里地,到达的徐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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