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地上男人的身体往前一倒,血跡迅速在他身下晕染开来。
方隨阳哪能想到开幕雷击。
“处理掉。”段双烛说。
总经理在看到地上尸体的瞬间,脸色白了一下,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招进来两人把尸体抬了出去。
左喻疯侧头看向方隨阳,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听说你找我们?”
“对,过来看看你们过的怎么样了。”方隨阳在段双烛身旁坐下,他瞥了眼段双烛那头长髮,看见一缕发尾沾上了鲜血。
方隨阳犹豫了下,还是从桌上抽了张纸。
正准备擦掉那抹血跡时,一声枪响从耳边掠过。
方隨阳的手僵在空中。
段双烛倏然抬眼,瞳孔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警告和驱离,像在看一个不知死活的人。
“別碰我头髮。”
“……我没想碰,是你头髮上有血,我只是想帮你擦掉。”
“不需要。”
方隨阳手里的纸巾被攥紧了一些。
左喻疯嗤笑了声,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到方隨阳的面前,微微弯下腰凑近了些,“方隨阳。”
“你这试探,有点拙劣啊。”
方隨阳迎向左喻疯的目光,试图从那片鎏金般的眼眸里找到一丝哪怕只是恶劣的兴味。
没有。
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漠然的审视,和刚才看地上那个死人时,如出一辙。
“以前是觉得你挺有意思,逗起来挺好玩。”左喻疯唇边弯起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眼底里是彻底的无聊。
他缓缓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著方隨阳:
“现在你更像一杯白开水,让人提不起半点兴致。”
气氛骤然凝固。
时间像是被拉长了。
不知道过了过了多久,方隨阳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平静得有些失真:
“看来是我打扰了。”
方隨阳起身离开了这里。
他独自走在长廊上,身影在灯光下拉得很长。
“方先生?”
总经理见方隨阳仍然没有反应,以为是没听见,快步跟了上去,脸上堆满了职业性的关切,“您……您这就走了?”
方隨阳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
走廊柔和的灯光落在他脸上,清晰地映照出他此刻的神情,那双黑曜石的眼眸是空的,没有任何焦点地穿过了总经理。
他的嘴角似乎想努力扬起一个礼貌的微笑,却只牵动起一丝极其微弱的弧度,转瞬即逝,快得像错觉。
没有任何情绪,平静得异常。
总经理被他这模样看得心头一凛,准备好的客套话卡在喉咙里。
“嗯。”方隨阳的声音很轻,“没事,我先走了。”
总经理愣在原地,看著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
方隨阳离开了赌场,他深深嘆了口气。
他来这里只是为了確认一下,既然已经彻底清楚了,没必要再多说什么。